來的刺客低喝道:“你們瘋了?這是陛下!”流出的鮮血已經把雪白中衣染得比林中杏花更鮮豔。皇帝看得心中一陣刺痛。
摔倒的刺客已經爬起,憤憤地看著他:“族長,你讓開,我們今天要殺的就是劉徹!”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摔倒的刺客已經爬起,憤憤地看著他:“族長,你讓開,我們今天要殺的就是劉徹!”
未等張清堯說話,皇帝已是濃眉緊皺:“你們是張家人?”
刺客們根本不理他,其中看似最年輕的一個滿臉鄙夷,衝著張清堯冷哼一聲:“張清堯,先前東方朔傳來密信,說你貪圖富貴榮華,和劉徹苟且成奸,我們起初還不全信,以為他那一支旁族想借此抵毀你的聲名好取代咱們本家的地位,沒想到今日一見,他所言無虛,你們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宣淫,真是恬不知恥!你身為族長,如此令族人蒙羞,還有什麼臉麵號令族人?”
另一個也往地上“呸”了一口:“原來真是勾引了皇帝,怪不得失蹤了兩年,回來一次匆匆忙忙地隻呆了沒幾天,還把黑金刀都扔下了,族裏的事我們以後再說,你隻要讓開,讓我們殺了這狗皇帝替全族雪恥!”
張清堯麵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有些發抖,卻又緊緊擋在皇帝麵前不讓:“不能殺!這裏麵的事幾句話解釋不清,禦林軍侍衛很快會來,你們先離開這兒,我找機會出宮詳說。”
“休想用拖延之術,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殺皇帝!”最年長的一個看了張清堯一眼,“族長,隻要殺了皇帝,我保證你還能穩坐族長位置,不會把你做的醜事說出去,你不在乎,咱們這些族人還丟不起這個臉!如果你一心阻撓,就休怪我們不顧上下尊卑了!”
四人持劍步步緊逼,張清堯空著手,蹣跚地往後退去,背後的血跡已經把白衣染得鮮紅一片。
皇帝目眥欲裂,剛要大叫侍衛護駕,還未等發聲,張清堯已然躍上馬背,一手捂住他嘴:“別叫!”另一手在馬屁股上狠狠一拍:“駕!”
汗血馬撒開四蹄往宮殿方向急馳而去,四個張家刺客挺劍直追,可惜身形再快也無法追得上天馬,其中一個氣急之下將手中劍向前猛擲,坐在前麵的皇帝隻聽得張清堯悶哼一聲,背後身體猛地一顫便伏倒在自己身上不動了,不由得慌了神緊緊拽住他開始下滑的身體,大叫侍衛“救駕!有刺客!”張清堯拚盡全力在皇帝耳邊央求:“別殺他們……”
很快,侍衛們便從四麵趕來,將刺客們團團圍住。
眾人護衛皇帝下馬,身後緊緊護住他後背的張清堯卻是被半扶半抱下馬的,一支長劍深深紮在他背後,還在不住顫動,張清堯麵如金紙,昏迷不醒,已經成了個血人,皇帝隻覺得手腳酸軟,太醫給張清堯拔劍療傷包紮的過程都看不真切,直到太醫回稟“張先生傷得雖重,但幸好未及要害,好好靜養幾月便無礙”,眼前事物才清晰起來。
張清堯醒來的時候天已擦黑,因為傷都在背部,所以裸身趴在榻上,蓋著柔軟的錦被禦寒。皇帝坐在他身邊,一手伸入被中握著他右手正在沉思,聽得極輕一聲□,感到握著的奇長手指輕微顫動一下,立刻緊張地伏下`身來詢問:“清堯,醒了?感覺怎麼樣?痛得厲害嗎?”
刺客的劍是特製的,劍尖平滑,但是劍身中間有溜小倒鉤,刺入人體很順利,拔出時卻不可避免會帶出大量血肉。太醫說如果救治不到位或者止血不及時,就算紮得不深也會因失血和疼痛而死。看來張家這幾個人今天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如果不是張清堯舍命相救……
張清堯覺得渾身都疼,尤其背後那處幾乎貫穿身體的劍傷,伴隨著每一次呼吸都令人痛得發顫。皇帝抓著他的那隻手也同樣汗濕冰涼。
張清堯吃力地開口,聲音暗啞難辯:“陛下……”微微扯動傷處,冷汗涔涔而下。皇帝趕緊阻止他:“別動,你傷得很重,不過假以時日一定能養好,先吃點兒東西吧。”
太監已經端了熬得濃稠的溫熱米湯進來,張清堯無力坐起,趴著勉強咽了一小口就嗆咳了兩下,手指摳著被褥極力止住身體顫唞,眼看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色迅速泛起不健康的潮紅,皇帝心疼之極,幹脆盤腿坐好,示意兩個太監幫忙,叉著張清堯的胳肢窩小心翼翼扶起,讓他麵對皇帝,跪著伏在皇帝肩上,這樣既可以借力,又能順利喂食。皇帝托著他的臀部,小心避開所有傷口,懷裏的身體已有發燒的跡象,血腥味和藥味直往鼻子裏鑽,刺激得皇帝心頭百味陳雜。
張清堯喝了兩口米湯潤嗓,才在皇帝耳邊輕輕問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雖然都掛彩了,還是跑了三個,活捉一個。”皇帝苦笑,“你張家果然人才濟濟,四個人一共殺了朕17名宮廷侍衛,連你在內共傷了十九個!你先吃完,再發落那個人,朕把他交給你處置。”
張清堯勉強喝了半碗米湯便實在咽不下去了,重新伏好。皇帝看看他臉色稍微好了一些,為他掖好被角才吩咐:“把刺客帶進來。”
立刻,禦林軍總管趙破奴將軍把俘虜帶進了寢殿強按著跪倒,那人被浸過油的牛皮繩穿過鎖骨五花大綁著,渾身是傷,血和泥水汗水混在一起,早已麵目全非,顯見得挨了不少打。趙破奴解釋:“皇上,這個人會一種奇怪的縮骨功夫,普通的捆法捆不住他。”仗劍立於一旁警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