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桌子可就在床邊不遠!火急火燎的從床上滾下來,咋舌的盯著麵目全非的擺置,我捂著臉連著三夜沒有踏進過蕭逸的房間。

……

不經意的笑出聲,我恍恍惚惚地盯著空空的床側,突然就覺得蕭逸好像就安靜的躺在這裏,沉靜的側臉,微抿的嘴唇,還有淺淺起伏的胸膛……

手慢慢地撫上去,卻驀地撲了個空,我猛地清醒過來,用力的閉眼又睜開,無神地掀開被子,穿上鞋走出房間。

蕭逸與我的屋子僅有一房之隔,趁著朦朧的月色我慢慢地踱過去。

一步步近了,我頓住步伐,看著從房內暈出來的光亮。

蕭逸的窗戶沒有開,我放心的再上前兩步,呆呆地站著出神。

忽的,“吱”一聲,房門從裏麵打開,蕭逸披著袍子像從天而降般站在門邊。

這幕忒像一幅畫,但畫裏不會有我。

身體頓時僵硬,我緊張的朝他擺了擺手,著急的解釋,“天熱,我納涼!”

蕭逸穿著乳白色的內袍,神色在夜光下,有種白日裏沒有的柔和。

“我屋裏涼,進來吧!”語罷,側過身,給我讓出條寬敞的道。

不可置信的扭著手指往裏走,身後的門一下關上,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很小家子氣的小碎步坐到桌子邊。

桌子的位置似乎被移回了最開始的位置,就在床邊。

我尷尬的假裝摸摸臉,卻感覺麵頰已熱的發燙,忐忑不安的垂著頭,我不由猜測,不會蕭逸已經明白我的小動作了吧?

蕭逸姿態優雅的為我斟了杯茶,我尷尬的接過,別開頭掩飾性的猛喝一口,卻不留神嗆出了眼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麼?

用袖子連連抹了兩下嘴,我晃了晃腦袋,從心裏覺得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如此扭捏可不是我的風格。

“其實,我覺得吧!這桌子往外移些效果可能會更好!”將茶杯放在桌上,我義正言辭的睜眼說瞎話。

“是麼?”挑眉好奇的睨我一眼,蕭逸撐著下巴作恍然大悟狀,“原來我是要好好謝你的,前些日子委屈你幫我布置了。”

“不客氣不客氣。”連連擺手,我假裝沒聽到他的言外之意,傻笑傻笑。

蕭逸也笑,隻是那笑我怎麼看都覺得根本是別有深意的笑。

熬到最後,我還是灰溜溜的逃了。因為之後蕭逸壓根就不再理我,反倒獨自拿了本書,兀自靠窗認真讀了起來。

期間,我喝了三杯茶,打了無數個哈欠,甚至不時的敲敲桌子以示意這兒還有個大活人呢!可蕭逸至始至終無動於衷,隻是手裏的書頁啪啦啪啦翻了一頁又一頁。

黑著臉回到自己房裏,不知是不是氣著了還是擇床,我鬱悶了一夜沒睡著。

……

小日子依然這麼過著,不同的是,蕭逸較之前閑了許多,偶爾會與我一起吃飯,偶爾會碰巧在夜裏遇上納涼的我,然後邀我去他房裏,剛開始,我還是會去,隻是,每每到後來,蕭逸都會不理我的拿著本書看的出神,完全把我當做空氣。

隻要是個人,應該都會受不了,所以到現在,我都會裝作沒有聽見的衝他矜持的笑,然後提議,“不若我們去看螢火蟲?”

鄉村的夏季很美,每到夜晚,叢林上空都像鋪了層華光,漫天螢火蟲一閃一閃,格外動人。

我覬覦這幕美景很久了,但苦於沒人陪我去看,前陣子,徐亦打趣我,說是看我可憐兮兮,不如勉為其難隨他二人湊合一下?

當時我就湊了他一拳,怒!很不屑的衝他道:“你大爺的願意勉為其難,本小姐還不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