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說,那聲音似沉寂千年般的枯井,怎麼聽都有點絕望的意思。

小七搖搖頭,手指還豎在唇瓣前,那個樣子,頗有點嬌俏的感覺,卻怎麼也不能叫人想起她年少時的樣子,年少時的樣子,在她的眼裏,早已經是幾個世紀前的事般。

“我別哪樣?”她笑得眉兒彎彎,到是以純粹的疑惑眼神瞅著他,好像鬧不懂他在說些個什麼,“成寄,你說說,我別哪樣呀,我聽不明白了?”

他想過一千次,甚至是一萬次兩個人重逢的樣子,一次一次地想好著兩個人重逢後說的第一句話,更是想好了兩個人要怎麼生活的事,“不許你跟於震在一塊兒,不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口氣一轉,他變的有幾分霸道。

可她一愣,隨即又是若無其事的笑開來,眼皮子一掀,那眼裏都帶著幾分不客氣的光芒,“怎麼呢,你是我的誰呢,我的事兒用得著你來提醒?”

說的真是不客氣。

“我們說好要結婚的,你忘記了?”柳成寄問出話,目光狠狠地盯著她,盯著她的臉龐,那張在他夢裏總是出現的臉龐,那張叫他在半夜裏起來去衝冷水澡的臉,那張叫他總在是尋找著相同的臉的臉龐。“小七,你真是傷我的心了,你知道嗎?”

她的心都疼了,很疼,疼得一抽一抽的,麵上還是若無其事,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目光裏冷冷的,像是在聽一個瘋子在說話,“你都說是說好要結婚,不是還沒有結婚嗎,我憑什麼為著你來守身如玉?”

這個話,她說的還是很保守,她更想問的是她落魄時,被人逼的差點兒都快賣身了,他人在哪裏?她也不想生活這麼個狗血,可確實,生活就是給她一記牢牢的耳光,她不得不臣服在現實裏。

從來沒有白馬王子,騎白馬的有可能隻是唐僧。

要說柳成寄怎麼發現她的,還是通過張鴦鴦,本市的二把手陳法的妻子,要不是那張鴦鴦去找在於震,他才曉得她居然跟於震在一起,於家的人。

就算是小七不承認,那還是他的未婚妻,他自己的未婚妻自是要同他在一塊兒,這是他自小的決定,他幾乎是與小七一塊兒長大的,小七是什麼性子,他最了解,可如今,他有些看不明白,站在他麵前的仿佛是另外一個人。

“你別說這些叫自己難受的話,小七,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用得著在這裏刺我嗎?”柳成寄不是那種輕易就讓她冷淡的話給蒙過去的人,索性地伸手拉住她的手,“小七,你這麼些年,是不是連心都變得硬了?”

她不是心硬,她是心都結成冰了,都說了這麼些年,她早已經不是她自己,碰到柳成寄,也隻能是慨歎一聲,不是她的東西,她受不起,更是要不起。

“我們當作沒見過麵吧,我現在再不登機,飛機恐怕就要起飛了。”她一瞅自己的腕間,眼看著就要到點,“我走了,你保重吧了,當然還祝你步步高升。”

她一個轉身,沒有一絲留戀,就像已經是與他毫無瓜葛。

柳成寄沒有追,貴賓候機室裏,看著她遠去,她的背影,總是留給他的背影,他不樂意,眼皮兒一掀,“小七,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忍心了?”

☆、006你給不起我一生一世

風光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肮髒。

——周立波

小七從來就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女孩兒,雖說是沒有母親在身邊照顧著,也還是有著伍紅旗同誌的一手寵愛,大院裏頭跟她同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