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她已經去動自己的衣物,也不動上頭的外罩衫,而是一手撩起裙擺,自個兒就要去扯棉質底褲的腰兒,就當著大開的落地窗,更是當著他的麵,一點害羞的樣子都沒有。

她早就不是什麼不知事的女孩兒,與於震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在於震之前,她是就已經失去純真的權力,現實總叫人一夜成長,再不是生活在蜜糖罐裏的人兒。

生活也叫磨礪的人的臉皮厚上許多,她現在就是,當著他的麵,當著大開的落地窗,就敢自個兒扯自己的底褲,舉止很大方,就像是在吃飯似的,黑色的眼睛就看著他,還笑著,雖說是嘲諷的笑意,到底還是笑著。

手一動,身子一扭,那低低地托著腰肢兒的義褲就往有些往驅勢,她這回到是衝著他一個咧嘴,就想一股作氣地把底褲拉下來完事——

可是,她的手,讓一股子力道給緊緊地抓住,快掉下來的底褲要掉不掉地掛在雙腿間,他的手,正隔著薄薄的亞麻裙子,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往下褪。

“怎麼呢,一來就是這麼個大手筆,想叫我感動死?”他笑話她,那是相處多年的情人,而不是身有狗血家族舊史的一對叔侄女。

他話是這麼說著,那手到是個不安分的,已經是故意地揉弄她的手,讓她自個兒的手險些抓不住那底褲,要說吧,她自己脫,還是覺得沒什麼事兒,反正總有這麼一次,還不如自己主動。

她想的太好,也算是把伍建設的性情摸了個透,可到底沒猜著喜怒都無常的人,那根本不能按常理來推斷,笑得越樂了,“幹嗎叫你感動呢,我還指著你大發慈悲,放我一馬呢,這不是怕在你手底下吃疼,自己就主動點,你說是吧?”

有時候,作賤自己,不過是為了叫自己少受點苦頭,什麼死不死的,還真就是沒想過,可能不太堅強,選不了那一條路子,就是想活下來。

所以,她戒了毒。

再、再也不會踏進去一步!

“喲——”他笑看著她,眼裏聚滿了寵溺之色,“才多長時間沒見,我們家的小七也變得伶牙俐齒了,真叫你小叔我受不住了。”

話這麼說,他的手已經箝住她的下巴,叫她維持著仰腦袋的動作,不肯放開。

那力道很大,大的她都覺得下巴處火辣辣的疼,比起柳成寄那一下,真是沒留下一點兒力,全數都招呼著她的下巴,她想說話,嘴巴試著一動,“嗚嗚嗚——”

不是哭聲,是她想說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想說什麼?”他湊近她的鼻頭,靜到連她鼻間幾不可見的汗毛都給看見,“小七想說什麼?要不要再說一次?”

要是她真能說出來,恐怕擠出來的話就是:你去死吧——

“我們小七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見?”他說著,忽然間又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自己箝住她下巴的手,“是不是疼了,那我放開點,現在怎麼樣?”

下巴處,她覺得明天看到的可能已經是淤青,按著那位不留情的作風,這個是無庸置疑的,這還是好的,以前他做的可不止這些。

她的想法真淡定,她不由得又笑了,笑得人都快要站不直。

伍建設自是摟著她,沒有放開的意思,瞅著她笑開來的樣子,那哪裏是在笑,分明跟哭一樣的表情了,很難看,叫她那張小臉失色不少。

“不說話?”他問著她,神情柔和,恐怕是再難找到跟他一樣溫柔體貼的男人,“晚上一起出去吧,帶你去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