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形容他,一提到他的名字,恐怕她就是會渾身冰冷。
“你會給什麼好處我?”她坐直身子, 把歪著的腦袋掰過來,斜睜著他,“你願意給我好處,這敢情是太陽打從西邊裏出來的,我還以為讓我做白工呢。”
她一直做的就是白工,好處他全占了,獻出的是她,真真是虧的是腸子也青黑青黑。
伍建設也不怒,也不氣,就像修煉到家的和尚,不嗔不怒不悲不喜,即使她再剜人心的話,也不能叫他的麵色變上半分,一貫是這般,“老伍家的老宅子,還要不?”
老伍家的老宅子,那還是在浙江老家紹興,真正的老宅子,含著民國時的風情,樹倒猢孫散,就是老宅子,也是叫人家給半買半送的弄去了,她當時還指著能替伍紅旗買回條命,便是散盡家財也是願意。
隻是,終是沒能如她的願,一記槍響,她一個人去收的屍體,額頭上的槍眼,是那麼的嚇人,還是頭一回見到給處決的犯人,那還是她親爸。
公墓裏,小小的角落裏,都沒有立碑,隻在上頭寫了個“女兒伍衛國立”。
“等這事完了,去紹興怎麼樣?”他說著,說的風淡雲輕。
她沒有回頭路,從他手裏,就是她有再多的錢,也未必會賣給她,他就是寧願看著她到處去努力,就是手裏死拽著東西不給她,就是要給出去,也寧願賤賣給別人。
真是看透了他!
“我去那裏做什麼,你直接給把房產證轉成我名字就成。”
她話才說完,車子已經停下來,她速度很快地推開車門,根本就是不耐煩與他再多一句,踩著粉色的細高跟鞋,兩條細撩撩的長腿,長發披肩,手裏捏著個粉色的手提包,那手提包的鏈子還是珍珠,色澤極好,映著她的手。
“伍小姐,這是房卡,先生想你先等著,他晚點回來。”
她還沒走幾步,就有人過來,大熱的天,還整齊地穿著全套西服,看上去一絲不苟,那頭發都服貼地在他的腦袋上,估計十二級台風刮過來,也不能叫他的發型亂了。
晚點回來?
其實她想逃,轉身逃走,有這麼一股子衝動,但終歸是沒有做出來,麵上帶著幾分不算是真誠的笑意,就是麵皮上那麼一個擠笑意,接過房卡,看也不看,那個人,有個古怪的癖好,就愛住808房。
“李哥,還是老樣子嘛,怎麼也不變變發型?”她瞅著那個發型,眼睛兒一眨,“看來葉少給的工資不夠呀,不然,這發型怎麼就像阿公頭?”
就是麵對著她的話,簡直是稱不上善意的話,那李哥——李勝利到是沒有表情,還是恭敬地迎她入電梯,“葉少希望小姐能穿上浴室裏的……”
“得——”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人家不要臉,她還是要臉的,葉少能有什麼好吩咐,“他最近受傷,也沒有遭遇到暗殺嗎?”
她問的一本正經。
李勝利:……
☆、010你給不起我一生一世
傷口是別人給予的恥辱,自己堅持的幻覺。
——安妮寶貝
洗澡,這是必須的工作。
伍衛國走入偌大的套房,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裏的一切,這個房間,她再熟不過,星辰飯店的808號房都是一樣的裝璜,是屬於一個人,獨獨屬於這麼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人稱“葉少”的葉秉澤。
房間留給她的記憶一點也不美好,就像是爛在心裏頭的果子,爛得透透的,還散發出極惡的氣味,房間裏有些悶,她沒打算開空調,直接地走入浴室。
如李勝利說的一樣,裏頭真是準備了東西,黑色的蕾絲,掛在浴室裏頭,她走過去,用手指勾起來,發現是條裙子,往著自己身上一試,長度約到自己的臀部,大抵是什麼也遮不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