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句話,讓吱吱那絲笑意瞬間消失,她抬起頭,錯愕地看著麵前的女人,這個早已經在“天涯海閣”坐鎮許多年的女人,先前的恭敬之色再也支撐不住,看著葛姨望向她的眼神透著憐憫,讓她受了侮辱。

“葛姨——”她尖叫出聲,“你別想對我指手劃腳,你再沒有資格了——”

葛姨對她的尖叫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對著身邊的人,說了一句,“拉出去吧,別叫再看見這麼個人,一次也不要,有野心是好事,但不要沒有分寸!”

吱吱驚慌失措,試圖要抓住些什麼,卻讓人硬生生地拉出去,沒有轉寰的餘地,嘴巴還讓人堵上,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前一秒,還是被寄於厚望的傳承人,現在,她什麼也不是。

休息室裏,隻有葛姨一個人,煙霧繚繞,她聽得自己的心跳聲,重重地壓在她的心頭。

終於,她撥了個電話,聲音很輕,那聲音仿佛是從她的心底裏出來,不想叫任何人聽見,也不願意讓任何知道。

淩晨兩三點的時候,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下到第二天一早才停,打開窗子,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落在人的肌膚間,毛孔都要愜意地全部綻開,接受這空氣的洗禮。

小七睡得很沉,下雨的時候,整個人都趴在床鋪裏,動也不動地趴著,沉沉地睡著了,酒會上的人和事早就成為過去,她惟一需要的就是沒心沒肺的睡一覺。

披著薄薄的絲質睡衣,粉色的一身,露出兩截子藕臂,抱在胸`前,領子成V型,將她胸`前的微微隆起,顯的有那麼一點的可觀賞性,睡衣僅至膝上十五公分,細而緊實的小腿,再往下夾著拖鞋的嫩白腳趾頭。

她半眯著眼睛,臉貼著淺色的窗簾,讓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有些燙人,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滑坐在地板裏,整個人都是懶懶的。

“伍姐——”

小張輕敲了下門,就推門進來,不意間見到這一幕,他連忙收回視線,困窘地不敢看她,年輕的臉龐,泛起著羞澀的紅暈。

“你來了呀。”

她懶懶地應著話,還是坐在那裏,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伍哥讓伍姐去機場接人,務必要讓那位覺得身、身心、身——”

小張試圖把伍哥的話帶全,說到最後,他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就梗在喉嚨底,吱唔了好幾次,大抵是在部隊裏還沒能學成個痞子樣,也沒能在“金碧輝煌”的混水下讓他自個潑上些“烙印”,他還是個實誠的孩子。

小七歪著腦袋,亮亮的眼睛瞅著他,“身心舒暢?”她到是好心地講出這四個字,一點都不覺得尷尬,還問他,“你說是不是?”

就是這四個字,小張重複不出來,隻得是點點頭,很用力的點頭,那個樣子,都快要讓小七擔心他的腦袋會不會從脖子上掉下來。

她伸出手,朝著他的方向,“幾點的飛機?”問的很自然,那動作更自然。

小張上前,腳步微亂,目光瞥見她光著的小腿,陽光讓她的肌膚染上一層金色,耀眼的讓他驚慌地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她一眼,憑著感覺試圖拉住她的手,扶她起來。

她的手,很小,落在他手間,幾乎還沒有他的手一半大,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在特種部隊裏所經受的一切仿佛都已經被拋在腦後,隻記得她的手落在他手間。

“幾、幾點?”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失常,“十一點半,是十一點半的飛機。”他的聲音很重,都把自己給嚇了一跳,那就像在訓練時的吼聲,震得他的心跳得更快。

“你等一下,我換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