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柳成寄喝了點酒,端著方杯,那晶亮的杯子,蕩漾著酒液,“到底想說什麼?”

他顯的很鎮定,坐在那裏,看著於震。

於震嫌棄他那一小口,自己喝起酒來,就是一口悶的典型,那張性格的臉,可真是露著笑,真是笑,痞子味可濃了,“要我去注銷這真沒有什麼問題,可總不能叫我看著你們登記吧?”

這話可毒了,他到是說的自然,說的光明正大。

有時候話太直白,真叫人受不了。

柳成寄的反應就是掀掀眉,像不怎麼意外,“那麼,你跟我說說,你想怎麼樣?”他在笑,笑的很溫和,就像他麵對公眾一樣,叫人看了就覺得信服。

於震啐他一口,“得了,別跟我演戲了,也跟我否認,你沒有覺得慶幸!”

“慶幸?”柳成寄頗具玩味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眉眼間的笑意更濃,“不知道我們的於團長從哪裏說起的?這種話要是叫小七聽見了,可不得難受的?”

有時候男人才更能明白男人,於震翹著二郎腿,在那裏晃呀晃,沒有個正形的樣子,誰想的到這個沒正形、痞子味十足的男人會是個團長?

“裝,裝的再像也沒有用,你自己知道就成了,還真是別說出來,我可舍不得小七難受。”於震那話說的很替人著想,像個知心姐姐一般,再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去簽字,反正就是簽個字,你能給我什麼?”

他擺出最好的條件,等待著柳成寄的回複。

柳成寄抿一口酒,頭一次覺得這個酒苦澀難捺,落在他的舌苔,有些難以下咽,“我不想傷害小七。”

“可你已經傷害了!”於震說的很大聲,“在你將她拖進來時,你已經傷害了!”

他說的很大聲,聲音如雷。

可是,小七沒有聽見,明明就在隔壁的包廂裏,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她的手機到是一直在響,手機屏幕上麵沒有顯示名字,就一串手機號。

她沒接,當作沒聽見,也沒把手機電池給弄出來,就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兩手支著下巴,瞅著前麵的大屏幕,屏幕上頭播著歌,不是她喜歡的歌,她根本沒有想聽的意思,就是打發個時間,更完全不知道隔壁的兩個人男人在談些什麼。

她隻是在笑,滿眼都是笑意,像個發傻的姑娘般。

☆、037入戲太深

可她不傻,小七真不是傻子,她歪靠在沙發裏,自得其樂。□思□兔□網□

誰是誰的棋子,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

坐了一會,她覺得有點無聊了,從隨身的手提包裏拿出個皮夾子,打開來全是卡,一張張的銀行卡,大都是沒有多少錢的,隻有一張是真正有錢的,就是張廖愛給的,她還是挺喜歡。

誰不喜歡錢,她也喜歡,很喜歡,沒有錢,錢真不是萬錢,可是在世上沒有錢那是萬萬不能的,她現在有點錢,伍建設把公司給她,她樂了,為這個樂,不為了別的。

隔壁的兩個男人在幹嘛,她都不樂意知道,看著手機屏幕又一次亮起,還是那串號碼,她終於伸手接起電話,那臉笑的跟個麻花一樣,著實與她的輪廓,有點不太合。

她不在乎,這年頭,舍不出一張臉去,做什麼事都不成,當然,舍出一張臉還是最基本的事,《沒完沒了》裏的葛大爺還說“你以為跳脫依舞光不要臉就成了?都得會劈叉,能倒立,一條腿輕輕鬆鬆一抬一人多高?”

想當年看這個電影時,她還真沒有想到自己落到這個地步,這世上不止得舍得出去自己這張臉,還得有一技傍身,像她這樣的,舍得出臉,最後啥也沒成,這就是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