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不能夠了嗎?”
他問的很直白,一個女人在男人麵前哭,哭也是一種姿態,洗手間裏她到是哭了,那是種手段,叫他心疼的手段,還不如現在這個要哭不哭的樣子,更惹他心疼。
她大張著眼睛,就是不肯叫眼淚掉下來,不肯輕易地把自個兒的內心都釋放出來,她不敢,她真的不敢,那跟把她的“武裝”撤了一樣,叫她沒有任何的防衛。
車子已經停在樓下,車門已經打開,柳成寄低聲歎氣,“真是個傻丫頭,難道還怕我護不住你不成?”
她把頭埋入他的胸`前,固執地不肯看他一眼,不肯與他的眼睛對上,瞅見那眼底濃濃的情感,那快要跟颶風一樣把她淹沒的強烈情緒,叫她都不敢麵對。
有時候,就是怕自己的心都不夠堅定,怕自己真陷進去,真想把自個兒給埋起來,找個地洞埋起來,不會有煩惱,不會有這麼多的難受事兒。
“趴著,別動——”
她嘴上的膠帶給撕開,整個人趴在床裏,腦袋趴在柔軟的枕頭裏。
柳成寄半坐在床邊,手上拿著個小小的玻璃瓶子,從裏麵倒出一點油膩膩般的紅色液體,往她扭到的脖子均勻地抹上去,再用手抹開去。
紅花油的氣味很嗆,嗆的叫人難受。
她趴在那裏,不止是這氣味太嗆她的鼻子,最叫她難受的是脖子間的疼,嘴裏忍不住胡亂地哼哼出聲,還忍不住抱怨,“你能不能輕點,我疼死了——”
柳成寄瞅著她的脖子,那裏確實是讓他給揉得紅了,不是他太用力,要是不揉開,她會更疼,“你要是再哼哼——”
他的話沒說下去,那意味很明顯。
這個威脅很有效,她一下子就不敢哼了,咬著自己的唇瓣,不敢再哼出聲來,她自個兒也知道“哼哼”太有些——
尤其是當某人已經不是再側坐在床邊,半個身子都已經都傾身在她的後背,身影擋著她,一片暗沉,“你下午不是還有會,現在還沒到點嗎?”
她很是“善解人意”地提醒他,免得讓他錯過開會的時間。
時間是差不多了,柳成寄自然是不會忘記工作,收回手,“乖女孩,自己待在這裏,我想我回來是能見到你的吧?”
她沒有點頭。
柳成寄無所謂,當作她聽見了,洗下手,整整衣物,就走出去,頭也不回。
小七沒看他,自個兒趴在床裏,動彈都不想動一下。
她在想自個兒的出路,鳳凰傳媒,她是想要,可現在她是半點心思都沒有了,這算是什麼,拿著自個兒陪人得到的東西,她還沒有受下來的強大心理,別說這是什麼她應得的,也算是葉秉澤給她的補償,這個她真不要。
她不是沒有自尊,有時候她的自尊在現實麵前毫無用處,一次又一次地低下自己的自尊,兩清吧,她想的是這個,留下“鳳凰傳媒”,便是與葉秉澤多多少少還會有聯係,她不樂意。
再也不樂意了,要斷就斷的一點都不留。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即使“鳳凰傳媒”很誘人,誘人的東西,往往都是表麵好看,內裏不知道是什麼,也許可能是條毒蛇。
配不上柳成寄,是真的,她是這麼想的,或者她可以天真,但天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東西,她不想要了——
她心冷,人更冷,盛夏的日子裏,她冷的叫自己感覺不出一點暖意來。
聽見手機響起的音樂聲,她的手摸過來手機,瞅一眼上頭顯示的手機號是郇乃銳的,頭一個感覺就是把電話給掛了,不想接。
郇乃銳!
她諷刺地扯開嘴角,也幸得他做的好,人家說白天是人,夜裏是鬼,他是白天是人,白天也能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