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甚至是有些自責,早在小七追人時,他應該得早就注意到這些,真正想找他錯處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讓他把內存卡搶回來——

沒有那麼輕易的事。

是於震還是葉秉澤?還是伍建設躲在哪個角落裏頭?

溫蘭蘭是受了誰的指使?

這一切都是衝著他跟小七來,就是不想叫他們安寧,他看著麵前的茶,也許他得慶幸,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他身上,小開的身影很模糊,叫人看不出來,甚至是發這段視頻的人有意將她隔絕在外,就是她當時揚起的手,跟他幾乎是同時揚起的手,也做了模糊處理。

他嘴角含著淡漠的笑意,從李副省長的辦公室走出來,回到自己入住的星辰飯店,那裏不會有任何打攏到他,隻是——

瞧瞧,他都見到了誰——

葉秉澤,帶著他兒子東城一起走入電梯,也許是這個時間沒有多少人用電梯,此時,裏頭站著的人隻有三個,再加上他一共是三個。

這種碰麵,著實叫柳成寄覺得高興,是呀,高興極了,“真是榮幸見到你們。”

他這麼說,還衝著葉秉澤伸出手,試圖來個“友好”的握手。

葉秉澤的神色淡淡的,看著他的手,到是目光裏含著幾分叫人看不懂的意味,低頭跟著東城說:“有時候別人在說榮幸的時候,說不定心裏想咬你了——”

東城瞪大眼睛,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似乎帶著點同情的意味,“那爸爸是不是柳叔叔想咬我們了?”

這孩子,這問的真凶殘,真能舉一反三。

柳成寄能有什麼想法,他不能有任何想法,麵對著監視器,他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般的自然,“東城,你爸說的沒錯,你爸就是這麼咬我的,一直在咬,不想放過我跟你的媽媽。”

☆、063彼之蜜糖,我之毒藥

東城瞅著他,似乎是有些聽不明白。

這是個聰明的孩子。

柳成寄不禁歎息,也許——

他很快地就按下這個念頭,把這個想法牢牢地按在心裏頭,怎麼都不想這個念頭浮起來,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的事,也不能叫他接受如果的事。

“東城,要不要去看看你媽媽?”葉秉澤無視他的話,低聲跟著東城說話,在問著東城的意思,“你媽媽也來了這裏。”

柳成寄已經是兩天沒聯係小七,不是他不想聯係,而是他不想把小七拖進來,從最開始看到網上的視頻,他就知道這事兒衝著他過來了,“你想怎麼對我都成,小七你一下也不能碰——”

他說的很認真,人生中再也沒有比此時更認真的時候了,他盯著葉秉澤,目光陰鷙,絲毫不會讓步。

葉秉澤到是把東城抱起,像個最合格的父親般,對著柳成寄笑笑,似乎是不在意他的放話,一點都不在意,那向來冷淡到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此時到是露出一點笑意。

“不能碰?”他訝異地挑眉,雙臂抱著東城,很輕鬆,東城那張臉完全是他的縮小版,“柳書記說這樣的話真叫我驚訝,這是什麼話,就算是要說,也得是於震站到我麵前吧,他都不來了,柳書記說這樣的,豈不是有點……”

他適時地將話尾收住,眼裏的意味很明顯,沒說出的話就是“可笑”兩字,輕鬆地抱著東城,在柳成寄不太友善的目光下絲毫不退一步。

柳成寄真能叫他氣出一口血,要是他不夠冷靜的話,但是他現在很冷靜,有時候冷靜比發火更有用,更能叫人痛後而思定,他更堅強,隻有他堅強了,才能替小七擋住風雨,那時候,他找不到小七,現在——

他要永遠成為小七麵前的堅實牆壁,把所有欲向她衝去的惡意都給擋下,不能傷害到她一分,一點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