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抬眼瞅向過來的葉秉澤,雙臂下意識地環抱住自己,將自己抱得緊緊的,似乎那樣子才不叫她心裏的恐懼泄露出來。
“你好,葉少——”她笑著打招呼,試圖讓自己笑得很禮貌性。
葉秉澤沒有先回答她的招呼,反而彎下/身,將東城給抱起來,兩個人的臉幾乎要重合在一起,一張是成熟的男性麵孔,一張是還沒有長成的小男孩麵孔。
“是怎麼說話的呢,怎麼能對你媽媽這麼說話?”他似乎是將小七給忽視了,對著東城說話,明明是在質問東城的態度,可那聲音聽上去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味,就是很平淡的一問。
東城可委屈了,父親來抱他,他似乎是有了底氣兒,趴在葉秉澤的肩頭,沒回頭看小七,小小的身體還一顫一顫的,看樣子是在哭了。
無聲的哭,就那種哭,最叫人看著心疼。
小七不是什麼冷血動物,那是她自己的兒子,哪裏能不心疼的,盡管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她也做不來一個合格的媽媽,還是心疼,這是最自然的反應,都不需要偽裝,她也偽裝不來這個。
她想上前,顧忌著葉秉澤,她沒敢,頓時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窩囊的人,自己的兒子都不敢接近半步,張了張嘴,顯的有些笨拙。
“能叫我跟東城出去一下嗎?”她說的很克製,甚至是有些乞求的意味。
葉秉澤總算是把視線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似乎還含著幾分探究的色彩,“出去?什麼樣性質的出去,一去不複返了?”
她差點兒氣結,這個人一直稱不上友善,現在也一樣,一直叫她沒有辦法應對,她能帶著東城去哪裏?
除非是東城不需要上學了,她到是可以帶著東城去山溝溝裏,可那樣子,她成什麼了呀,把兒子的一生都給犧牲了,就為了跟東城在一起?
她還沒有那麼傻,就算是萬不得已到這一步,她能逃了葉秉澤手下的那些人才成,“你說笑了吧,我能帶他到哪裏去。”她很是努力地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努力地叫自己忽略所有的感覺。
“其實你真的挺聰明的。”他還是頭一次除了在床裏之外誇獎她,“還跟他在一起,也不怕真影響他的仕途了?”
他問的很坦白。
她到是一笑,回答的更坦白,“我哪裏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去影響他的仕途,你說是吧?”話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也許是有人誠心的,我到是想謝謝某人,把我給摘出來了,你說是不是,葉少?”
她後麵的話那就是別有意味,是直指向他,就是他在後頭搞鬼,但是,她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出自於不甘心,跟過他的女人就不能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種理由可真是叫她胸悶,或者說更誇張的是沒蛋也沒疼。
葉秉澤到是態度輕鬆,連著那張平時都緊繃在一起的臉,似乎都有點不太一樣,顯的很是悠閑,一手輕輕地拍著東城的肩膀,“也是,這人也真是識相的,你說是不是?”
他好像真與這事兒無關,說的很輕鬆。
她樂了,那是不是真樂,是苦中作樂,“但願吧——”她這麼說,說這麼個話時舌尖發苦,苦的跟不小心咬了苦瓜一樣,她生平最討厭吃這種東西,就算是為了減肥也不會去吃那種東西,對她來說那簡直是毒藥。
他到是搖搖頭,對她的態度好像是不太滿意,覺得她有些敷衍,“人家為了你現在弄成這樣子,你不想為他解決些什麼嗎?”
這一步,他走的太急,可還是問了,因為她沒上鉤,事情總有人要上來,這個人必須得是她,他定的頭一個目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