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去,在她眼裏,那就是柳成寄,而一直站在她麵前,想讓她正眼一看的人卻是真的柳成寄,她毫無所覺,隻知道奔著那人去。

葉秉澤心裏五味雜陳,明明喜歡她的舉動,可一想到她把自己當成柳成寄,心裏又覺得自己挺窩囊,要是按著他原來的性子,早就是——

他摟住她,忽然覺得她很單薄,想著原先能硬著心腸對她做下的事,現在便是想也不敢再想了,看著她這個樣子,他心裏自是不太好受,什麼叫做難受,為一個女人,什麼叫不忍,也為一個女人,他現在才明白些許。

“我們回去。”他的目光掃過伍建設一眼,擁著乖巧聽話的小七要往外走,臨到門口時,他的腳步停下了,“你的事,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也許你們兄弟談談?”

他說的輕巧,把話丟下,自己帶著人走。

柳成寄不是不想追,想著小七陌生的眼神,說句矯情的話,心如刀割,想到這裏,他不由得露出嘲諷的笑意,是針對他自己,活得多可悲,自以為意氣風發,如今是什麼也沒有握在手裏。

“誰叫你是他的兒子。”李春蘭瞪著柳成寄,眼裏充滿了怨恨,“要不是你,我不會到現在都不能正名,又讓他娶了張廖愛那個賤人,我的兒子也成了私生子。”

這種指控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甚至牽強附會,世上大抵就有這麼一種人,覺得什麼事都是別人的錯,也不想想她自己,嫁了人還不甘寂寞,選擇紅杏出牆就得想到後果,自己不如能願,還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恨不得別人都倒楣了事。

伍建設冷著臉,沒有絲毫的動容,把她的話從這隻耳朵聽進,又從另一隻耳朵出來,又或許是他從來沒聽入耳裏,“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柳成寄說的很簡單,“你不覺得早退會是更好的選擇嗎?”他壓下眉角,等候著一個回答。

“你想的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伍建設笑著點點頭,如果不是身世的糾葛,也許他們會是好朋友,“我想你應該出國,最好現在就走,我不想那些事給挖出來,也不想承認那位高高在上的柳部長是我父親。”

比起柳部長的兒子,烈士的遺腹子會更好聽,人活著,怎麼著都得為自己打算,也許算是沽名釣譽,可他不在乎。

李春蘭到是不認同,她從來都是覺得自己一心一意為兒子謀劃,兒子不承她的情,如今還想她做的事全都撇開,甚還要送她出國,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你看看他,他的一切本應該是屬於你的,你的眼睛看不見嗎,硬要把自己往絕路上推嗎?”

她吼得聲嘶力竭,恨不得一下子吼醒伍建設。

伍建設再清醒不過,眸光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還是去青山醫院吧,那裏條件挺好的,我想他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你——”李春蘭完全是氣著了,手指著他,沒“你”個所以來,臉漲得通紅,眼神充滿了怨毒,“你、你、你——”

那怨毒的眼神,讓溫蘭蘭看了都害怕,緊緊地摟住念琪,似乎想讓她安慰自己,從她的身上得到溫暖,好她自己不那麼害怕。“我、我、我可以走了嗎?”

她一開口,才知道自己嚇得都結巴了,訕訕地望著伍建設,根本不敢放開念琪,生怕她跟著一塊兒嚇到了,手還知道死死地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李春蘭瘋狂的樣子。

“走吧,柳大書記不是答應過你了嘛。”伍建設答應的很爽快,在他看來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沈墨青,一個都不能,曾經他想給李春蘭機會,但現在,他想她是用不著了,“這個人也交給你,隨便你怎麼處理,送去青山的事還是由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