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寄不吱聲,這是人家的親生母親,有一點他不承認也沒有辦法,那真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不是他不想承認,這事情就沒有了,他望著李春蘭,想起的是他自己的母親,難產死去的母親。
在家快生了沒人知道,難產了,送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他的嘴裏發苦,“他不會給你任何東西,李姨,我最後叫你一聲,出麵吧,給我澄清,如果你那位心心念念著的柳部長要是知道你做了什麼,我想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比起你來,我想他更鍾意張廖愛女士或者是年輕的小姑娘吧?”
他說的是真的,那位的風流韻事,這些年來可是一直沒斷過,就是玩得更專業了點,從地上隱到了地下,表麵上是謙謙君子,暗地裏卻是無色不歡。
錢、權、色,向來都是男人的弱點,柳部長更想三樣都坐擁懷裏,他自己的權、李春蘭保留下來那些伍紅旗貪汙的巨款、還有年輕小姑娘的曲意奉承,他過得很滋潤,以至於想再往前,已經沒有什麼東西都能夠讓他冷靜一點了。
這叫柳成寄心裏頭很不舒坦,他自己不能出麵,要是自己出麵,表麵上“大義滅親”,可是誰都會拿著打量的目光瞅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出麵檢舉了,還有人能與他共事?
誰都會怕他在後麵忽然下手,這個就是現實,不是“大義滅親”就成的。
“你不能這麼對我!”李春蘭伸手想打柳成寄,如果說她恨柳部長,還不如說她更恨柳成寄,因為他的存在,導致她最終從不能入主柳家,“你的父親絕不會容忍你這麼做,他不敢這麼做!”
“他會這麼做的。”柳成寄同情地望著她,這個女人似乎還沒有搞清楚,柳部長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直讓她自己所蒙敝,“就如同小七一樣,他毫不留情地送給葉秉澤,你嘛,沒了錢,年紀也大了,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哪裏能叫他軟了心的。我這個親生兒子,都會讓他犧牲了,你算是什麼?他玩過的女人,哪個有好下場的?”
他說的很坦白,眼神真誠,像是在說一個與他無關的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李春蘭是相信的,她身體微顫,看著溫蘭蘭帶著女兒走,還想上前抓住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沒有力氣了,整個人都軟軟地倒在沙發裏,神情灰敗,再沒有任何的生氣,看上去即將枯萎。
“你說的是真的——”李春蘭是什麼人,她這麼多年都是跟著柳部長,從年輕時一直是跟著他,就算是與伍紅旗的那些年裏,她還不時地與柳部長一起重溫舊夢,雙手捂住臉。
他已經越來越對她不耐煩,那嘴臉,她看著眼裏,不是沒有感覺,就想到鄭由平,那是一個已經等待不了柳成寄上去他再奔位的人,果斷地用了溫蘭蘭,就有了那個視頻,不願意得罪葉秉澤,她好心地將伍衛國身影做了點處理。
其實她也恨伍衛國,也想叫她身敗名裂,但是葉少的強烈後台,她沒敢做。
“不要送我去青山醫院,不要送我去青山醫院。”她幾乎是求著伍建設,“不要送我去,我都是為了你,一直都是為了你,建設,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麼還能厚著一張老臉去柳部長那裏,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麼能……”
“是的,你一直為了我。”伍建設不對她的話表示反駁,重複著她的話,“可你一直讓我處於難堪的境地。”
還記得他被趕出伍家時,曾去找過柳部長,那時,他甚至是連柳部長的麵都沒見著,就讓人攔出來,他站在樓上,親眼看見那位柳部長站在樓上,那種冷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