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咧嘴笑問,“世子,陛下嚴肅嗎?會動不動就砍人頭嗎?我待會進去要說什麼?”
剛還怕得跟抖篩糠似的,如今卻活似小魚不斷吐泡泡,慕容錦昭學她咧咧嘴,說出的話卻無比滲人,“當今陛下最愛啃骨頭,特別是你這種瘦骨嶙峋沒什麼肉的。”
喬初苦笑又期待,“世子,您是在逗我玩吧?”
慕容錦昭嘴角噙著壞笑,“你說呢?”
喬初嚇得抱住他的手臂,“世子,要不咱、咱們回去吧?”
突然的肢體接觸,慕容錦昭臉上的笑意一收,無情地將人從身上剝落,“爺不會替你收屍的。”
喬初又要哇地一聲假裝哭出來,慕容錦昭飛快用兩隻手指捏住她的唇瓣,他低聲惡狠狠警告,“這裏是皇宮內院,不想活也別連累爺!”
喬初活像撅起嘴的鯉魚,她掙紮著嗚嗚幾聲,他道,“還哭不哭?”
她趕緊搖頭,慕容錦昭這才放開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帕子,仔細地擦著手指,仿佛怕沾染什麼髒東西似的。
喬初委屈地揉了揉嘴巴,疼死她了,這個暴力狂!
就在這時,禦書房的門打開,幾個大臣走了出來。
太監走到慕容錦昭兩人麵前,“兩位隨奴才來。”
喬初跟在慕容錦昭身後拾階而上,正好與那些大臣擦肩而過,聽到其中一人唾棄罵道,“豎子!”
接著又有人接上,“皇家不幸!”
喬初一頓回頭,均是年過半百的大臣,氣質剛正不阿,但不知是出自哪位口中。
“老糊塗。”慕容錦昭的聲音不輕不重響起。
已經走下台階的人聞言紛紛頓足,其中一人怒目而視,“你剛才說誰?”
“誰惱羞成怒,小爺就說誰。”慕容錦昭環抱雙臂居高臨下地道。
“你、你……”那人氣得臉色通紅,就要上前理論,被旁邊的人拉著,好言相勸,“閣老閣老,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還在禦書房前,驚動了陛下就不好了,您消消火……”
於是那位大臣就被眾人勸說走了,隻是離開前,又罵了句,“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喬初以為兩方要打起來,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她好奇小聲問,“你是扒人房子還是挖人祖墳了,這麼大的仇怨?”
慕容錦昭涼涼瞥了她一眼,大步跨進了門檻。
喬初縮了下脖子,趕緊尾隨進門。
“陛下,十世子和十世子妃帶到。”
喬初轉眼看到一人影坐在案桌後,還未看清,一道黑影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下跪行禮的慕容錦昭身上。
堅硬的折角在他額頭留下一道紅痕,卻無端給這張俊美的容顏添了絲豔麗。
喬初無心欣賞美色,隻覺得這望月帝超凶。
慕容錦昭抹了下額頭,故作捂心口處道:“陛下今日火氣有點大啊!侄兒心肝顫顫的。”
望月帝很胖,威嚴的龍袍也兜不住胖墩墩的身材,四十左右的年紀,麵相富態,但此時滿臉不虞。
他抬手拍了拍案桌上的奏折,恨鐵不成鋼道,“最近參你的奏折都要把朕給淹沒了,什麼揪李大人胡須,砍了劉大人家的發財樹,縱馬過鬧市,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