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看著她搖頭晃腦,有些驚奇。
回到正房,喬初洗漱後坐下來吃早午飯,想想覺得不對,這副身體雖然差,還不至於連慕容錦昭起床的動靜都聽不到,但暫時想不到所以然,她先將這問題放在腦後。
“朝露,世子去哪了?”
“奴婢不知。”
“好吧,那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
“奴婢不知。”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喬初知道嫁做人婦,上要侍奉公婆,下要伺候丈夫,順帶管理後院。
但這王府不待見自己,十王爺夫婦當她是木頭樁子,所以侍奉公婆劃掉,慕容錦昭不把她當妻子,所以伺候丈夫也劃掉。
至於管理後院,嗯……就算她想管,慕容錦昭也不會放權,她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
這麼一算,她無事一身輕,難道提前進入養老生活嗎?
不,她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她托著下巴問,“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這次朝露終於沒有再一問三不知了,“也許世子妃可以理理嫁妝。”
喬初打了個響指,“那就這個。”
十王府是皇門勳貴,不會做出拿捏媳婦的嫁妝公用,於是喬初很順利就拿到了自己的嫁妝單子。
那長長一疊紙拉開,種類琳琅滿目,喬初看得眼花繚亂,目光每滑過一個名字,嘴角弧度就往上翹一點,最後連眼睛都快笑沒了。
發了發了,簡直要發了,隨便一個放在現代,都是七八位數。
朝露:世子妃這暴發戶的模樣有點不忍直視。
但喬初一想到自己回不去,這些千年後的古董放在此刻,也不過是尋常物件,她臉上的笑意就去了四分。
等她再仔細看看,扣去皇家賞賜的,喬府壓根就沒有給她添多少嫁妝,基本都是雜七雜八亂湊的,既沒有田產,也沒有商鋪,現銀更不用說。
禦賜的東西看起來很貴重,但不能當,也不能送,隻能一輩子香火供著,好看不頂用還占地方。
總歸一句話,她仍舊是窮光蛋一個。
笑意直接失了五分,剩下一分轉為冷笑。
她突然想起剛穿過來那一口毒血,也許喬家壓根就沒想讓原身活著進十王府,嫁妝搬來搬去多麻煩啊,直接省了算了。
可喬家沒想到的是,喬初居然還活著,芯還換了一個。
她捏著嫁妝單子,瞳眸笑意寒冽,白白失了一命,行啊,既然他們不仁不義,那我也不用幫你顧念親情血緣,誰害你,我就讓那些人到地獄找你懺悔,可好?
朝露覺得屋子突然冷了幾分。
院子裏另一處,慕容錦昭坐在石椅上,聽著初一稟報。
“送世子妃出嫁的喜娘,在屬下找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不過還沒被人發現,時間應該在您大婚當晚,而屋裏被洗劫一空,像是入室偷盜被發現,反將其滅口。”
“屬下在屋裏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應該是被人拿走了。”
“但喜娘胸口中的那一刀,手法精準,抽刀都沒有濺出血,是位高手。”
慕容錦昭似笑非笑,“有趣,真是有趣。”
半晌,他斂笑,“喬初查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