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主子沒有承認喬初世子妃的身份,所以初一稱她為喬六小姐。
初一稟道,“喬六小姐是喬向勁和荊氏所生,但在她五歲那年荊氏就死於難產,不到半年,喬向勁便將養在外頭的表妹扶正,也就是如今的高氏,父不疼母已逝,喬小姐從嫡女淪落到連婢女都不如,常年住在偏僻的小屋裏,無人問津。”
“若非這次突然易嫁,恐怕喬府都已經忘了還有這位小姐。也正因為這樣,屬下查到關於喬小姐的消息很少,隻聽人說她木訥膽小,其餘就一概打聽不到了。”
慕容錦昭抓住關鍵字眼,木訥膽小?
大婚當晚和他扯蓋頭,口齒伶俐罵他,碎碎念跟個小老頭,怎麼也跟這四個字扯不上關係。
打聽不到,也就是說連畫像都沒有。
他想到了一點,“那毒血裏千密的分量,夠不夠致人於死地?”
初一點頭,“夠,毒一日之內就會入肺腑,讓人痛苦不堪而亡——”
他說到一半,突然睜大眼睛,“主子的意思是說真正的喬小姐已經死了?”
他又疑惑道:“可若喬小姐死了,那現在這位又是誰?”
慕容錦昭手指輕叩著石桌,”我隻是懷疑,是真是假,試探過才知道。”
庭院裏。
喬初閉著眼躺在搖椅上,感覺到一片陰影落下,她眼都沒睜就道,“朝露,你挪挪,別擋著我曬太陽。”
“老子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喬初瞬間睜眼,就見慕容錦昭陰著臉看著她。
哎呦我去!
她趕緊起身讓位,彎腰請道,“我剛才說我給您挪挪,世子快請坐,”
慕容錦昭哼了聲坐下,她立即遞上果盤,殷勤推薦,“朝露說這是京城裏最好的桃子了,你看白裏透紅,吃起來水潤甜蜜,簡直是人間美味,世子嚐嚐?”
他推開果盤,笑中帶嘲,“你這剛來沒幾天的,倒過是比老子還滋潤。”
“哪有哪有——”她彎眼裝笑,心裏罵自己不該一舒適下來就得意忘形,“承蒙世子的福氣。”
他抬下巴,“坐吧,咱們聊聊。”
這話,不由讓喬初想到,每每自己闖禍或有艱巨得沒人要接的項目,研究所領導就是這樣把她招過去的。
她咽了下口水,搬了塊小馬紮坐下。
“離這麼遠做什麼,爺又不會吃了你。”
她慢吞吞挪近一點。
“你屬蝸牛的?”
她一咬牙在他腳邊坐好。
“世子想聊什麼?”
慕容錦昭說道:“昨日是回門,你我未到,聽聞你祖父很生氣。”
喬初啊了聲,“我給忘了。”
即使她沒忘,慕容錦昭也不一定願意陪她回去,就不知道他突然提這件事是為何。
“雖然爺不待見這親事,但畢竟是陛下禦賜,總得給點麵子,爺打算下午登門拜訪喬府,你意下如何?”
說這話時,慕容錦昭的視線緊緊鎖在她身上,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變化。
喬初狐疑了下,他會這麼好心?要是想給麵子,昨日就給了,不會等到今天,難不成是去踢館子的,這她樂見其成。
“行啊,那去之前我們該做什麼準備?”
她雙眼骨碌碌轉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回喬府,慕容錦昭微不可乎皺了下眉頭。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道。
喬初脆生生應道,“好,全聽世子的。”
懂得察言觀色,又嘴甜會討好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囚禁多年會養出來的性子。
慕容錦昭狀似無意提及,“爺對你們喬府不了解,你跟爺說說,免得爺到時候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