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覺得他這話就挺好笑的,他不找人笑話就不錯了,還會擔心自己鬧笑話?
似乎被他看穿了心思,她聽到聲冷哼,撓撓頭回答,“不怕世子笑話,我對府裏的了解,恐怕還沒你多。”
這話倒是對應上了初一的調查,如果她對喬府狀況侃侃而談,反而更讓他懷疑。
慕容錦昭暫歇了旁敲側擊的念頭,閉上眼睛,單腳時不時點著地,搖椅就搖動了起來。
他不走,還霸占她的地方,喬初有些氣鬱,又不敢拋下他回房,偷偷摸了顆桃子往嘴裏塞。
“你今天整理嫁妝了?”
他突然開口,讓喬初差點沒被噎死。
她一邊咳著一邊點頭,“是啊——”
慕容錦昭掀了下眼皮,“嫁妝有問題?”
喬初腦裏警鍾敲響,他怎麼知道的?
他會這麼問,鐵定是知道原因,可又為什麼要問她?
真的有興趣還是無聊提及?
她慢慢停止了咳嗽,心裏琢磨著要怎麼回答才好。
慕容錦昭將別在腰間的折扇唰地打開,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
不著急也不催促地等著她說話。
喬初已經知道賜婚的原因,但兩家結怨甚深,不可能因結成兒女親家而轉好,更何況現在這情況。
她明麵上是世子妃,但更是喬家女兒,有這層身份在,她能跟他抱怨嫁妝缺斤少兩,甚至濫竽充數嗎?
顯然不能。
但問題是,她不是真正的喬初,甚至還幫原身背負著血海深仇,所以——
她想活下去,並且報仇,必須得先抱根大腿。
喬初看向跟前的“大腿”,小臉皺成包子,委屈巴巴地說,“本來不想說,但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了,我就不能瞞你。”
於是她把嫁妝問題悉數都說了。
慕容錦昭在她說出那句“這世上最親密的人”開始,臉上就抑製不住抽動,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她話裏話外都是控訴喬府,苛刻她不就是打他這世子的臉嗎?世子難道忍得下去?
簡直是慕容吉祥的翻版,但比他懂得煽動人。
換做其他人,估計就被她當槍使了。
可惜她遇上的是慕容錦昭,不僅看穿了她的想法,還對她的身份越發存疑。
喬初說得口幹舌燥,忽然,折扇伸到她下巴處一抬,她對上他玩味的笑意,“本世子什麼時候和你親密過了,就你這身材,沒幾兩肉,吃進去都怕磕牙,你還是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臥槽,她說了這麼多,他就聽進去那一句?
她泫然欲泣,“衣服都讓你脫了,清白之身也被你看光了,世子怎麼可以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慕容錦昭手一抖,這瘋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為了逼真,她站起來四下張望,略過石桌,朝梧桐樹撞去。
隻要力道控製好,不會撞出人命。
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一下,慕容錦昭上前截住她,攔腰一抱直接將她甩在地上。
喬初也沒料到他會出手,眼冒金星好半天沒起來。
就在這時候,晨光跑過來,看到喬初倒在地上有些驚奇,但沒忘正事。
“世子,二世子和五世子拜訪。”
慕容錦昭覺得他們來得真是時候,省得應付她的尋死覓活,他撿起地上的折扇,讓朝露看好她,就匆匆離開。
喬初愕然,就這麼走了?怎麼覺得他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