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錦昭鬆了口氣，放心地喝了口酒，“那就好。”
喬初沒想到他會這麼喜歡吃她弄的藥膳，那看來可以再多設計幾道新菜。
小盞在她肚子上伸展懶腰，“喵喵～”
喬初點了點它的鼻子，好笑道：“你不能吃，等再大一點。”
月光將兩人一貓的影子拉得長長，琉璃瓦泛起亮光，像是海麵斑斕浮光躍動。
慕容錦昭將酒壺遞向喬初，然而半天沒有人接。
他轉頭，才發現她不知何時趴著睡著了。
他搖了搖頭，欸了聲道：“還說陪爺到天亮，如今月亮還沒爬到一半，你就醉得不省人事了，酒量實在是太差了。”
說完他提起酒壇往嘴裏倒，酒水在半空中劃出一條線，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他抬起手背抹了下嘴角，目光突然看向與明光院一牆之隔的地方，滿院花草，像個小花園，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居住。
靜靜注目了許久，他才收回視線。
最後幾滴入喉，他晃了晃，沒酒了。
過了會，初一和十六出現在他身側。
“主子。”
慕容錦昭淡聲問道：“那夜的黑衣人查得如何了？”
初一愧疚道：“仍舊是沒有尋到蹤跡，他們像是水滴入了海，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錦昭微蹙眉，片刻後道：“繼續查下去，總有一天，會露出尾巴來的。”
初一應下，十六道：“屬下查了一下九王爺的案子，據說是三世子抓到幾個可疑人，審問得知是江湖地煞宮的人，然後順藤摸瓜，抓到了分壇舵主，從那裏搜到了九王爺花錢買凶的證據。”
“鐵證如山，九王爺當日進了大理寺，沒有反駁，當場就承認了。”
慕容錦昭皺眉問道：“可有查到什麼疑點？”
十六點頭回答：“從大理寺那裏探聽到的消息是，九王妃娘家人不滿母子逝世，將罪名誣賴給陛下，唆使九王爺殺帝報仇，奪皇位，但是屬下去九王府附近走動，打聽到的消息卻是，自從女兒和外孫不幸離世後，九王妃娘家人就遷怒了九王爺，誓死不再往來，所以這三年來，也沒見九王妃娘家人登門過。”
慕容錦昭撚著花生米沉思，又問：“九王妃的娘家人如今在哪？”
“九王妃是九王爺從邊疆帶回來的女子，連同她的父母，他們在帝京沒有認識的人，九王爺便將他們安置在帝京的一處莊園裏，出事後，他們就不知所蹤，大理寺正滿城通緝。”
重要的人證不見了，九王爺又死了，這案子看似就此了結了。
他沉吟道：“留意下九王妃的娘家人，如果能找到最好。”
也許就能知道九皇伯刺殺陛下的真正原因。
小盞睡的時候尾巴一搖一搖，拂過喬初的臉，癢癢的，她伸手撓了撓翻個身，弄出響動。
慕容錦昭聞聲轉頭，盯著她的睡容看了一會，突然對初一十六道：“可以將查喬初的人手撤掉。”
初一十六對視了一眼，並不意外。
這些日子，喬初對主子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裏，就算她深藏秘密，也應該不會傷害主子。
兩人欠身應下後，就悄無聲息離開。
夜深露重。
慕容錦昭抱起蓋著他外衣的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