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唱了一遍,架不住他喜歡,又被他央求著唱了幾遍。
唱累了,她喝了幾口酒,就數起盤子裏的花生米。
她隨口問:“世子,你有沒有什麼開心的事,說來一起開心開心?”
卻不料他答:“太久遠了,記不得了。”
喬初有些意外,問:“你成天在外麵和那些朋友玩,不開心?不開心你跟他們玩什麼?”
慕容錦昭白了她一眼,然後雙手枕著後腦勺躺下,“這你就不懂了。”
喬初學他躺下,笑道:“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呀!”
慕容錦昭笑了聲,“你還是別懂比較好,你適合傻嗬嗬過日子。”
喬初覺得自己又被他給鄙視了。
“那爺問你一個問題。”
“看心情回答。”
“你認為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喬初感覺這種類似哲學的問題,好像跟小霸王身上的氣質不太搭。
不過她還是認真思考起來,答道:“有的人活著呢,是為了不辜負來人世走一朝,有的人是為了實現人生價值理想抱負,每個人的想法應該不一樣。”
“那你呢?”
“我啊,我的理念就比較膚淺,賺很多錢,然後吃喝玩樂,買買買!”她說完吐了下舌。
慕容錦昭嗤了聲道:“還以為你的人生目標是懸壺濟世。”
喬初辯解:“那是往大了說,往小了,自然是要考慮本身了。
她不服氣反問道:“那你呢,你活著又是為什麼?”
慕容錦昭望著頂上深藍的夜空,淡聲回答:“大概是尋找一個答案。”
喬初一頭霧水問:“答案?什麼答案?”
慕容錦昭扯了下嘴角道:“這就不在回答範圍內。”
喬初切了聲,又道:“你這回答還挺文藝的,跟你行事作風不太像啊,我還以為你會說吃喝玩樂。”
慕容錦昭笑笑沒說話。
喬初覺得今晚的他似乎和平日很不一樣,不由轉頭去看他。
隻見他一半側臉映著月光,一半側臉掩在黑暗,眸光寡淡,嘴角牽起,卻沒有什麼笑意,在沉思,又像在發呆,令人看不透。
她自覺沒有去打擾他,抬手順著小盞的毛,靜靜吹著風。
這份寧靜,似乎是她這麼久以來少有的時光。
過了會,身側的人搖搖晃晃站起身,學著她剛才的調子唱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嗝,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幹了!”
他對著明月,一飲而盡。
喬初嚇得趕緊坐起來,“你小心點,別摔下去。”
“不怕,我會輕功,摔下去就飛起來。”他抬手做了個起飛的動作。
喬初將他拉坐回來,警告他道:“從這刻起,你都必須好好坐著,不許亂跑亂跳,否則我就走了,不陪你了。”
慕容錦昭摸了摸鼻子,苦悶道:“你淨會威脅小爺……可小爺怎麼就吃你這套呢?”
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輕,喬初隻聽到他在嘟囔,沒有聽清楚,覺得也不是什麼好話,沒在意,雙手撐著下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然後就見他突然嚴肅地問:“爺今夜喝酒了,明日還可以吃藥膳嗎?”
喬初沒想到他皺眉半天想到的是這個問題,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我讓你喝,就沒問題,你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