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猶豫片刻後,道:“主子,咱們是否要分一部分精力放在朝堂上,若是有任何情況,咱們也能提早收到消息。”
慕容錦昭看向他,他慌忙道:“主子,屬下知道您沒有那個野心,但如今朝中暗湧,您身為世子,就是懷璧其罪,怕到時候您會受牽連,應提早做打算。”
初一說得沒錯,他一直都不願意正視的問題,還是來了。
三哥和七哥,在今日,應該算是徹底翻臉了。
今後,帝京不會平靜了。
“你的擔憂是對的,但目前趙家舊部能不動就不動,告訴初二,明年春試,會是個機會。”
他手裏培養了一批學子,原本是想再等幾年,如今看來,是要早早做安排了。
初一和十六眼前一亮,“主子明智。”
慕容錦昭淡聲道:“朝中若有我們的人,以後查案也會順利得多。”
初一道:“主子,還有件事,之前屬下調查世子妃的時候,曾查到世子妃生母死得蹊蹺,屬下便暗中查訪,但當年伺候荊氏的人都離奇死亡,您說不必再查世子妃,加上這事已經過去多年,屬下以為應該到此結束,直到前幾日,線人說找到了荊氏跟前伺候的一個婆子,您是否要見見?”
慕容錦昭揚眉道:“這事你們去審問就可以,為何還要我親自出麵?”
初一與十六對看了眼,十六出聲道:“因為據那婆子所描述的,荊氏很有可能是中了千密而死。”
“什麼?”慕容錦昭驚異。
初一點頭道:“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與千密有關的人,屬下生怕問漏了什麼,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
“她在探聽世子妃的消息,被線人發現,然後順藤摸瓜查到了她的來曆。”
慕容錦昭沉吟著,片刻後,他道:“你們安排一下,我要親自審問。”
“是。”
初一辦事效率很快,半個時辰後,就安排好了見麵。
慕容錦昭坐在簾子之後,沒多久,一位被蒙著眼,頭發發白的老嫗被帶到了書房來。
她身體佝僂,身穿粗布,常年幹活的手腳都有些扭曲,在初一的指示下,她顫顫巍巍地朝慕容錦昭跪下行禮。
“民婦木婆子見過貴人。”
慕容錦昭開門見山道:“你之前是在荊氏身邊伺候?”
“回貴人,是的,民婦是荊家的家生子,自小在我家小姐身邊服侍,後麵隨著小姐陪嫁到喬府。”
慕容錦昭注意到她提到喬府時,語氣中含著恨意。
“你恨喬府?”
木婆子不避諱點頭,回憶道:“我家小姐出身皇商,是江南首富之女,老爺夫人極為寵愛,她才學出挑,樣貌出挑,性格溫婉,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喬向勁雖貴為皇後長兄,但當時還是白身,小姐算是低嫁了。”
她含恨道:“然而小姐嫁過去後,喬向勁一改之前上門求娶的虔誠姿態,新婚後就開始冷落小姐,喬府上下說我們小姐高攀了喬家,處處刁難,喬向勁坐視不管,隻會找小姐要錢,小姐嫁過去帶了大量陪嫁,都被喬家給吞了。誰能想到堂堂一個高門大戶,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慕容錦昭提出疑問:“那為何不向荊家求助,既然荊老爺夫婦如此寵愛你家小姐,應當不會坐視不理。”
木婆子歎了口氣道:“小姐不是不願求助,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