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七王爺氣不由消了大半,歎氣道:“你急什麼?萬一被人甕中捉鱉,豈不是把證據主動送到人家麵前?”
慕容嘉毓泄了氣,又挪回來,喪喪道:“難道如今什麼都不做,就坐以待斃嗎?”
“做當然是要做的,”七王爺言語含著深意道:“毓兒,趙碩那裏的書信是要拿回來,但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不讓他們發現信件丟失,又能洗清你的嫌疑?”
慕容嘉毓立即思索起來,不被發現又能洗清嫌疑……
他眼前一亮,對上首的人說出四個字:“偷梁換柱。”
迎著父王讚許的目光,慕容嘉毓受了鼓舞,上前道:“孩兒想找父王借一擅長模仿的高手。”
“可以。”
得到應允,慕容嘉毓歡歡喜喜出了書房。
七王爺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深深。
門客站出來,含笑道:“王爺是在擔心世子爺?”
七王爺無奈一笑道:“毓兒年輕氣盛,容易浮躁,本王擔心他急功近利,以後會闖出禍來。”
門客微笑寬慰道:“王爺不必憂心,世子隻是經驗尚淺,但年輕同樣是他的資本,而且世子生性聰穎,是塊璞玉,隻待打磨曆練,最後定能成為王爺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七王爺這才展顏,道:“他是得好好磨練一番。”
與此同時,三王府。
慕容賀將泡好的茶遞給麵前的人,他言語中帶著敬意。
“趙家人如今被七王府拿捏在手中,趙碩應當是清楚的,您覺得咱們拉攏他的幾率大嗎?”
對麵坐的人一身儒衫,美髯白皙,舉手投足都帶著股尊貴高雅的氣息,慕容賀的五官與他十分相似,隻是他臉上已有了歲月的痕跡,額頭和眼角多了細紋,相比於慕容賀的青澀,他的雙眸沉澱著歲月的寡情。
此人正是帝京有名的賢王,三王爺。
他道:“趙碩是皇帝的人,你暫且放棄這個念頭。”
慕容賀驚訝,他之前都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剛想發問,就見父王拿起杯子,他不禁噤聲。
三王爺喝了口評價道:“時間不夠,還需一息,賀兒,泡茶如行事,無需操之過急。”
父王表麵說的是茶,但慕容賀知道他是在教自己,不能急躁。
慕容賀頷首道:“父王教訓得是。”他又泡了一次,給父王換了杯子,倒入新茶。
三王爺拿起品嚐,這次他點頭露出滿意之色,道:“孺子可教也。”
放下杯子後,他突然問道:“你在大理寺當值,應該同趙碩打過不少交道,說說你對他的了解。”
慕容賀知道父王是在考問他,不由坐得端正。
“趙碩這人做事中規中矩,為人世故圓滑,若是牽扯到達官貴人的案子,能避則避,不會主動去得罪人,說不上好官,但也不是什麼貪婪之人,似乎也就止步於大理寺卿這個位置,再想往上就難了。”
說完他頓了下,又道“但您說趙碩是大皇伯的人,能坐到大理寺卿這個位置,能耐應不止於此,孩兒覺得自己的評價似乎有些單薄。”
三王爺笑了下,道:“如今你看到的是他這把刀入了鞘,若是八年前,你看到他在辦江南皇商荊家一案,就不會是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