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和朝露出了金烏寺,往上山相反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條三四丈寬的溪流,從山崖頂傾瀉而下,流入麵前的水潭,流淌出平地,再往山下而去,最後彙入護城河。
她們還未走到潭邊,就看到五花八門的河燈,順著溪流緩緩流出。
這時,朝露才想起來道:“世子妃,咱們忘了帶河燈了。”
喬初問:“那怎麼辦?這裏有地方能買得到嗎?”
朝露笑道:“不用買,咱們可以去寺裏領一個,這裏曬,您到樹下等奴婢,奴婢去去就回。”
喬初點頭,踩著青綠草地,走到了樹下,想到雲竹之前的提醒,她拿出鼓鼓囊囊的小荷包,沿著自己站的地方撒了圈藥粉。
她做好這一切,正要把小荷包塞回去,就對上了一雙溫文爾雅的眼眸,她手一抖,小荷包沒塞對地方,掉了。
她忙要低頭去撿,一隻白皙修剪好看的手先她一步,將小荷包拾起。
慕容賀將之遞還給她,語氣帶著歉意道:“抱歉,突然出現,嚇到了你。”
喬初笑笑道:“是我自己沒拿好。”
她接過小荷包這一幕,被不遠處行來的一群人看到。
“那不是三表哥嗎?他旁邊站著的女子是誰?”出聲的女子,先是驚喜,隨後不悅地質問著。
“有點眼熟,像是十世子妃。”
不少參加過吏部尚書孫子滿月酒的人,對她印象深刻,有的是因為她贏了辯菊賽,有的則是因她舌懟三婦,說出來的觀點令人耳目一新。
方才回答的人,就是見識過她的風采,認出她來。
“都已經嫁為人婦了,還敢與外男勾勾搭搭,私相授受,簡直是太不知羞了,太丟我們皇室的臉了。”評斷之人是信陽公主,望月帝同父異母的妹妹,發福的臉盤浮起輕蔑之色。
這群人中她地位最高,話一出,就有不少人紛紛附和。
最先出聲的是信陽公主之女寶郡主,聽了母親的話,她立即為慕容賀辯解道:“三表哥肯定不是那種人,一定是那不知羞的女人勾引他,我這就去撕了她!”
寶郡主剛要上前就被身旁的人拉住,她滿臉不高興,轉頭見是魏清靈,她神色稍緩,道:“清靈,你攔著我做什麼?”
魏清靈朝她搖搖頭道:“寶純,你不要衝動,我們沒有證據,你去了師出無名,而且你看,十世子妃想送三世子香囊,可你沒看到沒有,他把香囊還給她了,說明三世子對她沒有意思,你這樣冒冒失失過去,說不定會惹得三世子不喜,這樣豈不是太費力不討好了?”
寶郡主一聽冷靜了下來,她讚同道:“清靈,還是你想得周到,不然就差點闖出大禍來了。”她看向和喬初談笑風生的慕容賀,咬牙又歎氣道:“三表哥就是性格太好了,換做是別人,早就不給好臉色了。”
魏清靈身為局外人,看得比寶郡主清楚,其實喬初和慕容賀之間保持著距離,而且方才那東西看起來也不像是香囊,但寶郡主喜歡慕容賀,看誰都像是情敵,她樂得她誤會。
若是寶郡主方才直接衝上去,誤會解開,就沒有什麼好戲看,還不如讓兩人先把梁結下,以著寶郡主記仇的性子和不管不顧的手段,鐵定不會放過喬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