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容錦昭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他不知道這是她的緩兵之計,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但經過她一說,他突然聯想起了不對勁之處。
比如,他的阿姐抱起來輕得跟隻貓般,好似隻剩下一把骨頭。
這個念頭剛過,十六臉色驚慌地跑進來,“主子,您快去看看郡主吧。”
慕容錦昭放開喬初,一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倉皇道:“你說什麼,她怎麼了?不是說她隻是昏過去嗎?”
十六回想方才百草先生所說的,心裏打了個顫,不知道主子聽了會有怎麼樣瘋狂的反應。
“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慕容錦昭放開他,轉頭看向地上的喬初,冷峻道:“我會自己調查清楚,如果你騙我——”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他轉身就走。
十六看了眼喬初,歎了口氣匆忙跟上主子。
柴房門再次被關上。
喬初已硬撐到了極限,落鎖聲傳來,她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氣,如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衣裳都濕透了,緊貼在身上,黏黏膩膩,很不舒服,柴房又悶又髒,她滾了一身髒兮兮,又冷又熱。
自從成人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她低笑出聲,在離開孤兒院之時,她告訴過自己,以後要漂漂亮亮地活著,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沒想到栽在了這裏。
她又疼又困,但這時候,她不能就這麼睡過去。
她強撐著精神,仔細回想製藥過程,以及今晚阿繡服藥的過程,不放過任何一可疑的地方,她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終於被她找到了阿繡體內的毒被誘發的原因。
是那顆過敏的藥。
原本她是想將阿繡體內分散在血液中的毒素,聚攏一部分起來,但治療過敏的藥中含有加快催化藥效的作用,導致阿繡體內的毒素暴動起來,超過了她要提取的量。
不過幸好她早有準備,研製了好幾種,事後壓製毒素的藥。
說明阿繡此時身體無大礙,會暈過去,許是氣血不足或者受了驚嚇導致,隻要調養幾日就好了。
想明白這一點,喬初就鬆了口氣,精力也隨之一泄,她頓感頭重腳輕起來,眼皮也跟著沉重起來。
她抬手摸了下,額頭滾燙。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發燒了。
明光院此時燈火通明,慕容錦昭聽著百草先生的描述,心如墜冰窖。
“郡主身體處於極度虛弱狀態,吐血不是主因,應該是長期饑餓造成的,她身上有多處陳年舊傷,如今又添了新傷,不過近期應該是有人幫她處理了傷口,如今已經漸漸恢複,而且她的舊傷也被人塗抹了修複疤痕的藥膏,也在逐漸淡化。”
百草先生邊說邊打量著這位小主子的神色,生怕他受不了這些,隨時準備閉嘴。
慕容錦昭眼眸平靜中蓄著暗湧,他命令道:“繼續說,通通都說出來!”
百草先生不敢不從,將最後的重磅放出來了。
“這些還隻是算小的,郡主體內潛伏著一種毒,毒控製著她的命脈,侵蝕著她的五髒六腑,隨時爆發都能奪了她的命,但這毒不知道怎麼回事,遲遲都還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