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寂靜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聲。
慕容錦昭眼眸深邃幽暗,嘴角露出抹鐵血笑容,卻比不笑的時候還可怕。
“不說是嗎?行,那就別怪我醜話沒說在前頭,十六,動手。”
十六頷首,領著下屬將後麵一排的人拖到走廊,剩下的人心惶惶,不知道他們將人拉到外麵做什麼,但很快就知道了,因為慘叫聲驟然響起,緊接著此起彼伏。
“別打別打……疼……”
“啊——燙燙燙——”
屋內的人驚恐得如抖篩糠。
晨光遞上一杯茶,慕容錦昭接過,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很快有人就扛不住,一個青衣丫鬟哆著唇道:“世子爺,我說我說!”
旁邊有個年紀稍微大的婦人拽住她的裙擺,低聲警告道:“珠藍,你想說什麼!”
青衣丫鬟有些遲疑怯弱了。
慕容錦昭移目過去,青衣丫鬟對上他涼意森森的視線,頓時有股寒氣寒到骨子裏,恐懼從靈魂深處漫了上來,她再顧不上婦人的警告,雙手趴地,跪著急急前行到慕容錦昭跟前,直起上半身道。
“奴婢是一年前來到郡主身邊服侍,是誰指使的奴婢不知,但每個月都會有一個嬤嬤過來院子,主要對接的是錢婆子,然後那嬤嬤走後,錢婆子對郡主就更不好了。”
剛才那拽著珠藍的婦人立即叫起來,“珠藍你個賤蹄子,你胡說八道什麼,世子爺,您別聽她瞎說,郡主金枝玉葉,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著都來不及,老奴怎敢對她不敬,更別說是虐待了。”
慕容錦昭看了眼錢婆子,從頭到腳都是金銀首飾,身上的衣裳穿得比他阿姐還要好,油光滿麵的,一身富態,與他那骨瘦如柴的阿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說沒有虐待,那她一身的傷從哪裏來?”
錢婆子趕忙道:“那是前幾日郡主趁老奴不注意,爬上院內那顆大樹掏鳥蛋,鳥蛋沒掏成卻摔下來了,當時摔了一身傷,如今還沒好全呢!而且您也知道郡主平日的狀態,宛如稚子,她想做什麼老奴根本攔不住,一個眨眼,她就把自己弄傷了,攔不住啊!”
珠藍一聽,咬著唇不敢再說話,頭垂得很低。
慕容錦昭哦了聲。
錢婆子觀察著他的神色,聽聞世子紈絝不堪,平日遊手好閑,不像是個聰明的,她方才這麼說,應該能忽悠住他,她心裏有些緊張。
慕容錦昭將她細微神色收入眼底,他轉眸對珠藍道:“你竟敢說謊蒙騙本世子,活得不耐煩了?”
“奴婢沒有!”珠藍慌忙辯解道,“說謊的是她!郡主身上的傷根本就不是摔上,都是被錢婆子和煙藍她們打的,有時候她們用藤條,雞毛撣子,有時候手上有什麼就砸過去,沒東西就用手掐,扇巴掌,揪頭發,用燒開的水燙……”
沒說完另一個紅衣丫鬟就跳起來了,“世子爺,你別聽她的,縱然給我們一百八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這麼對待郡主,奴婢冤枉啊!”
慕容錦昭問:“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