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朝露跟著瘋丫頭久了,也染上了她的習性,真是令人頭大。
喬初也就醒來那時有股勁,如今揮發出去後,人就又病怏怏地靠在那裏,像是好幾日沒有澆水的小白菜,都蔫巴巴的。
打算跑路的慕容錦昭見此,心裏軟成一灘泥,壓根就走不了。
他氣呼呼地往椅子一坐,板著張臉,舀起一勺白粥就往喬初跟前一戳,語氣生硬道:“喏,快吃。”
喬初差點被他戳瞎了眼,嘴上嘟囔著不樂意就不要勉強啊,可米香勾人,引得她忍不住張嘴吃下。
但凡她手指有點力氣,她也不會吃這嗟來之食!
慕容錦昭吐槽道:“還蹬鼻子上臉了?愛吃不吃!”
話是這麼說,他一勺一勺可沒落下。
喬初是真的餓了,顧不上和他計較,他給就吃,空癟的肚子漸漸有了溫度。
“你慢點,又沒有人跟你搶。”慕容錦昭小聲道。
吃了將近大半碗下去,喬初恢複了些氣力,有了精力去搭理身側的人。
他雖說嘴上抱怨,但是該喂她吃飯一點都不含糊,每次她一咽下,就又有新的一勺擱在她嘴邊,時間分毫不差,若說他不耐煩,也不見得。
喬初透過現象看本質,其實他隻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慕容錦昭見她吃著吃著就笑了,狐疑地看著碗裏的剩粥,這是啥玩意,還能把人吃傻了不成?
一碗粥見底後,喬初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撒嬌語氣道:“我沒吃飽,還想要。”
若是換做其他人,他早就甩袖,讓她自生自滅去了。
可眼下,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像此刻一樣,向他表示親昵了。
也許隻有在她生病的時候,她才會不自覺表露出軟弱。
慕容錦絕發現自己竟然有些遲來的驚喜和感動,這是什麼受虐情緒?
他扔下一句等著,然後就腳步慌亂地大步走出去。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喬初摸了摸鼻子,百思不得其解,她很可怕嗎?
慕容錦昭出門後,就立即去了小廚房,催促廚娘趕緊再給他盛一碗粥。
廚娘手上有活,得擦手之後才能拿勺子。
慕容錦昭生怕喬初餓死了,這點功夫都等不得,自己搶過勺子盛好,又風風火火走了,留下一臉震驚的廚娘生怕自己的飯碗不保了。
喬初剛打了兩個嗬欠的功夫,人就回來了。
慕容錦昭熟練地坐回去,攪動了幾下,散了熱氣,就要舀起去喂她。
這時她已經恢複了點氣力,哪裏敢在勞煩這尊大佛,趕忙主動伸手去接碗道:“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
剛尋到兩人當初相處感覺的小霸王,此時心思十分的敏感,一聽她這話,就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又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不然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生疏,一點都沒有方才扯著他袖子那種親密感。
果然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兔死狗烹恩將仇報……
喬初不知她接過碗的這一瞬中,小霸王腦海裏自導自演著怎樣的一出苦情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