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笑眯眯道:“多虧你們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阿繡的生辰就快到了,接下來我可得好好準備禮物。”
明曦笑道:“還有一個多月呢,不急。”
這一說,喬初突然想起,小霸王和阿繡是雙生,那等同於那日也是他的生辰,要是不知曉還能蒙混過關,但她都準備給阿繡備生辰禮,總不能無視他吧?就他那小肚雞腸的樣,若故意把他忘了,鐵定要鬧得她人仰馬翻。
雅間有兩個窗戶,一個是臨街,另一個則是麵向內堂。
臨街的窗戶打開,外麵整齊劃一的鐵蹄聲響亮傳進來,引得喬初幾人靠了過去。
隻見一隊鐵騎並肩而過,過往路人紛紛避讓,沒多久,又有兩列城防兵巡街道而過。
“以前似乎街道很少見到士兵巡視,今日怎麼多了這麼多?”喬初提出疑惑。
喬初病了幾日,又和慕容錦昭沒有碰過頭,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倒是明曦聽到家裏提過幾句。
明曦搖著蒲扇回道:“許是為了半個月後的秋獵,城裏都戒嚴了,京畿營增派人手,每日巡城,宵禁也比往日提前了半個時辰,應該是怕有不法之徒趁機搗亂吧。”
喬初點頭,外麵人聲鼎沸,她便讓朝露把臨街的窗關上,霎時耳根就靜了靜,關上了喧鬧,另一邊窗子的聲音便清晰了幾分。
“你們聽說了嗎?七世子去京畿營領了一營的人馬練兵,這一開始他還算兢兢業業,但是沒幾日啊,就暴露了天家子弟的本性。”
一人開口,說到關鍵處就停下喝酒,引得旁邊拉長耳朵聽的人心中著急。
其中一人搭話催促問道:“怎麼暴露本性的?大叔,您別賣關子了,快點說下去,打發打發我們的好奇心。”
那大叔放下酒碗,抹了把沾在濃密胡須上的殘留酒水,嗬笑了聲道:“你們也知道,練兵是件苦差事,京畿營也不要求這位養尊處優的世子與將士們同吃同住,同樣下場訓練,然而這世子啊——”
大叔掃了眼眾人眼巴巴等著後續的模樣,嘲諷出口道:“早訓遲到,晚訓早退,這些就算了,最主要的是,訓練不得法,跟秀才點兵似的,隻會紙上談兵,瞎指揮,那些兵士都被折騰得夠嗆的,但礙於這位世子出身尊貴,眾人敢怒不敢言。”
“我的天,我還以為陛下選了七世子是因為他能力突出,沒想到竟是這種好逸惡勞不學無術之人!”
“大叔這也隻是一麵之詞,之前不還說七世子是十世子推薦的,陛下會將差事給他,應該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十世子本身是什麼德行,大家又不是不清楚,臭味相投之人,能有什麼本事?”
此話得到眾人紛紛附和。
說話的角落正是明曦定的雅間之下,聽得一清二楚。
任誰聽到他人這麼議論貶低自己的夫君,心裏都不好受,即使這是事實。
明曦正要安慰喬初,轉頭卻見她目光落向那最先起話頭的大叔上,眸眼眯起,活像是隻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