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營的軍醫都認識這位醫術高超的蒙麵奇女子,不僅沒有排斥,還十分尊敬她,雖為女子,但不妨礙眾人以喬先生稱呼,這是一種尊重。
故而喬初在營帳裏混得如魚得水,一有什麼疑難雜症,眾人第一個想到的是她,有勤學好問的,還跟在她身旁學習。
這時,有個人被送進來,但所有軍醫都在忙,喬初剛包紮完一個傷患,見此便讓人抬到她跟前。
這人身穿青衣,腹部中了一刀,鮮血染紅了衣裳,看起來有些可怖。
血已經止住了,喬初要做的便是給他清洗傷口包紮。
她剪開衣裳,目光頓了下,這傷口不深,因為衣料薄軟,吸水性好,才會造成看起來流了很多血,其實出血量並不多,比女子月事還少,不至於失血昏迷。
難道他還有其他傷?比如撞倒頭了?
喬初隻是出於醫學角度的審視,卻讓林武平頭皮發麻,以為是自己露出了破綻,無法假裝下去,慢慢睜開眼睛,眼神茫然,一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模樣。
“我怎麼在這裏?你是?”
喬初見他醒來,加快了手上的處理,淡聲道:“這是京畿營營帳,我是你的主治軍醫,你除了腹部受傷,還有哪裏不舒服?”
林武平沒想到給自己治傷的居然是個女子,他掙紮著要起來,被一旁的士兵按著,士兵道:“公子別亂動,這位是喬先生,醫術妙手回春,你能被她治療,是公子的福氣。”
之前很多人因喬初是女子,不信任她,加上男女授受不親,提出換人治療,於是老邢特意吩咐人跟著喬初,向傷者解釋她的身份。
林武平心裏有鬼,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以免引起他人對自己的注意。
“那就麻煩喬……喬先生了。”
喬初已習慣被質疑了,她嗯了聲,頭也不抬地繼續手中的活。
林武平心想,區區一個女子,不可能會看出他的破綻,於是放心讓她包紮。
期間喬初瞥了他一眼,這人心律趨於平穩了,不像之前跳動劇烈。
人隻有在情緒不穩時,心跳才會失常。
她默默記住這人的長相特點,然後直起身繼續救治下一個傷患。
林子裏。
慕容錦昭和宗銳搜尋著餘黨,和對方留下的痕跡。
“錦昭,你看!”
宗銳指著腳下,慕容錦昭同他蹲了下去,撚起一點點土在指尖摩挲,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慕容錦昭辨認出來,“是硝石和硫黃。”
“就今日這種炸法,得需要多少炸藥啊?都是錢啊!”宗銳感歎背後之人真有錢。
慕容錦昭站起身,嗬笑了聲道:“你不覺得真正厲害的是,他能控製這麼多野獸?你想,就光抓那些野獸,還有護送,就是多大一手筆。”
宗銳回想起今日被獸群支配的恐懼,哆嗦了下,抱怨道:“是啊,什麼仇什麼怨啊!不惜要這麼多人陪葬,想想就膽寒。”
“噓——”慕容錦昭突然豎起手指抵住唇,示意他小聲。
宗銳以為是有此刻餘黨,渾身戒備,握著刀警惕地四下尋看,然後就看到好友拿出弓箭,瞄準草叢裏的……一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