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這麼一問,畫舫裏頓時安靜了,隻有門紗外,彈唱聲依舊。
其實三王爺心裏有著同樣的困惑和不服,他家賀兒被眾人認可,人人稱道,為何就不能入陛下的眼,他真想問一句,陛下,您是不是眼瞎?
但這種大不敬的話,三王爺是不可能說的,他笑了聲道:“賀兒沒有梁王說的這麼好,而且陛下興許是有其他的打算,咱們作為臣子的,也不好揣度聖意。”
梁王擺手,不客氣道:“三王謙虛了,若我家這臭小子能有賢侄一星半點的能力,我啊,才能放心將封地交予他。”
慕容賀看了眼神色微黯的越君珩,說道:“您這麼說,晚輩可不敢當,猶記當年一起上課,我們這些學子隻有君珩兄提前備課,老師提問時,大家都不懂時,隻有君珩兄能與老師對答如流,我們都很欽佩。”
越君珩臉色稍霽,舉杯敬他道:“賀兄,當年你才是我們敬佩的對象,這杯酒敬你。”
梁王和三王爺看到兩人相處融洽,心情很好,也碰杯。
兩方心照不宣地聊了聊這些年的變化,都沒有捅破窗戶紙。
直到絲竹聲到達高點,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場子熱了起來,雙方情緒也高漲起來時,梁王舉起酒杯,滿麵笑容,敬慕容賀道:“賢侄,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得償所願,到時候阜梁必然會為你馬首是瞻,永遠效忠望月。”
他這一表態,令三王爺心中大喜,他回敬梁王,但隻含蓄道:“借梁王吉言。”
酒還未飲下,外麵突然傳來尖叫聲,四人驚起。
兵器交接聲傳來,又凶又迅猛。
“怎麼回事!”梁王沉聲問。
立即有人進來稟報道:“刺客藏在水裏,躲過排查如今上船了,人數有十多個人,武功高強。”
這時隨著一刀劍入肉的聲音,白色屏風上濺了一道血痕,很快就有渾身濕漉漉的黑衣人持刀闖進來,他們目標明確,直接衝慕容賀而去。
“來人,把這些刺客拿下!”三王爺和梁王的聲音同時響起。
三王爺父子今晚輕裝簡便,沒有帶很多人,但他們的護衛,加上梁王帶來的都是刀口舔血的好手,並沒有讓對手占多大的上風。
而刺客為了掩藏蹤跡,人手也不多,經曆一番惡戰後,最後全都被斬殺於刀劍之下。
梁王心有餘悸,他自責道:“是本王疏忽了,沒能做好防衛措施。”
慕容賀寬慰道:“該自責的是晚輩,這些人都是衝侄兒來的,是侄兒連累了大家。”
他這麼說,大家就猜到是因何事了。
梁王不可思議道:“沒想到那些人這麼猖狂,賢侄以後可得注意自身安全,此地不宜久留,本王派人護送你們回去,避免那些人卷土重來。”
三王爺婉拒道:“多謝好意,但這樣怕是太大張旗鼓,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如今殺手已死,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兩方是避著望月帝私下見麵的,若是被發現,望月帝必然起疑,梁王沒有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