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慕容真醉得一塌糊塗,慕容輕送他回去,雅間內隻剩慕容錦昭和慕容墨玉。
慕容墨玉睨向他,道:“一直都沒有機會恭喜你當上大官,今日這杯酒,敬你,以後飛黃騰達了,別忘了對兄弟多關照關照。”
“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酸?”慕容錦昭捏著酒杯沒動,嗤笑道,“難不成八哥是在嫉妒我?”
“嫉妒?”慕容墨玉嗬笑,“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一個堂堂世子爺,犯得著去眼紅一個小小的京畿營副將,如果你脫離了世子身份,頂著這個官職,還得給我行禮呢!我嫉妒?我壓根就看不上好嗎?”
慕容錦昭早已習慣他這帶刺的說話方式,臉色無波動,拿起酒杯,慕容墨玉揚眉,與他碰了下,兩人一飲而盡。
“這酒還不如我自己釀的。”慕容墨玉嫌棄地將酒杯置於一邊。
慕容墨玉常年待在府裏,喜歡釀酒種花收集古玩,所以對這些東西,要求更高一點。
慕容錦昭順口道:“聽說你最近又研究出新口味,哪天我上你那,你送幾壇給我。”
慕容墨玉護犢子般瞪大眼睛:“想得美,我釀了兩年,才得三壇,還給你幾壇,你怎麼不去搶?”
不論慕容錦昭怎麼磨他,他都任爾東西南北風,不鬆口。
慕容錦昭沒法,隻能放棄。
直到分別時,慕容墨玉仿若隨口道:“等哪天你卸任了,我在八王府掃榻以待,酒隨你喝。”
慕容錦昭看向他,他已收回視線,阿三阿四一人撐傘,一人推著他,漸漸遠去。
慕容錦昭回府的時候,頭發到衣裳全都在滴水。
喬初轉頭看到一身狼狽的人,嚇了一跳,一邊讓人準備熱水衣裳,一邊拿上幹毛巾給他擦拭。
“你是幾歲的人了?這麼大的雨,不知道躲一躲,或者讓人給你送雨具嗎?”
喬初恨鐵不成鋼地砸了一下,拳頭落在盔甲上,反倒疼得她倒吸氣。
慕容錦昭本是心情低落,見到這一出,不禁樂了,在她監督下,麻溜將盔甲脫下,灑落一地的水。
下人接過退下,喬初把毛巾扔到他臉上,慕容錦昭忙接住,抹了把臉,上麵沾著女子清香氣息,和她身上的一樣,他吸了吸,心情更好了。
熱水還要一會才能送來,喬初見他胡亂擦著,有些看不過去,扯過毛巾,命他彎下身。
慕容錦昭聽話地湊近她,她伸手將束發的帶子解開,頭發落下來,成縷成縷地散開,她用毛巾包住一部分,輕輕搓起來,將雨水吸幹。
她小臉臭臭,但手上動作不含糊,慕容錦昭低下眉眼,望進她明亮清澈的眼眸,像是清風擺動,他心中縈繞的灰暗迷霧,忽然就散開了。
麻木的身體找到了知覺,一路飛馳回來的冷意此時才感受到,黏膩的衣裳貼在身上,寒意滲透進肌膚裏,渾身發冷,而眼前的小人兒,像是一團火,讓人不禁想要靠近,想要——
慕容錦昭垂在兩側的手抬起,將她抱進懷裏,臉埋進她暖熱的頸窩,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