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盛怒之下的掌法十分淩亂,纓絡的功夫卻是宛若卿手把手調教指點的,加上還有戰場上的實戰經驗,此刻早已步入高手的行列了。
雖然內力方麵不如裴烈,可身手靈活是她自己的性格,狠辣則是宛若卿教的,這兩者一結合,就好像狐狸和毒蛇的結合,狡黠靈活,但一旦被她逮到,狠狠咬上你一口,不死也重傷。
這種打法裴烈從未遇見過,一時竟無從下手,眼前的小女子跟泥鰍似的滑溜,他連抓她的衣擺都抓不到。
周圍又落下很多黑衣人,將眾人圍了起來,領頭一個道:“公主殿下,太後娘娘早就料到有此一著,特命屬下隨殿下回營。”
纓絡笑起來:“我先跟他玩會兒,玩不過了你們再來。”
她是小女子,從不想逞英雄。
她的武功實打實的話,不是裴烈的對手,所以她遲早是要落敗的,她很有自知之明,隻打算告訴裴烈她並非好惹的果子就行,並不打算讓裴烈成為她的手下敗將。
況且,她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反正裴烈已經是四嫂的手下敗將了,是不是她手下的,無所謂了,按照東陵女子出嫁從夫的說法,宛若卿也算是係兩人,所以裴烈是敗在西涼女子的手下。
裴烈聽她說這麼一句話倒是愣了一下,他以為她是倔強驕傲的女子,絕對不會讓人幫她打他。
沒想到她壓根不在乎這些東西。
“打不過了隻會找幫手,你羞不羞?!”他想刺激她。
纓絡笑了起來:“在你麵前羞或者不羞實在不重要,因為你的看法我不在乎,你以為你是誰?!”
她的語氣充滿不屑,“你以為你是誰?”
你是那個連看法我都懶得知道的人,我都懶得在你麵前逞英雄!
這是奇恥大辱啊!!!
裴烈的臉都漲得通紅了,掌法越發淩亂,竟讓纓絡有了可乘之機,手中馬鞭飛快甩出,直接打在他臉上。
裴烈的掌法洞門大開,其實她完全可以打別的地方,可她故意打臉上。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傷,她是故意的!
“啊!!!”裴烈忽然大吼一聲,運起十層內力,衝著纓絡排山倒海地劈了過去。
纓絡忽然拔地數丈,大叫:“到你們了!”
那些黑衣人都是宛若卿調教了許多年的精衛,能派到她身邊的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聽到這話,已經同時出手,硬生生將裴烈的內力給分散開來。
裴烈的掌力打在十幾個黑衣人的掌風之上,將他的內力彈了回去,直接拍到了自己身上。
“噗!”一口血噴了出來,灑在地上。
裴烈的身子跟破敗的棉絮一樣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白璱趕緊扶住他:“爹,你受了很重的內傷。”
他也是學醫之人,號個脈就知道裴烈的傷勢輕重。
“不用你說!”裴烈沒好氣地看著他,坐在地上調息。
纓絡輕飄飄地落地,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歉意:“忘了告訴你們了,本姑娘一向很愛以多欺少,恃強淩弱,誰讓我是公主呢,這就是各人命不同。”
說完,她撣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好了,不影響我們趕路,大家一起啟程吧。”
黑衣人忙畢恭畢敬地異口同聲回答:“是!”
“他他綁了一同帶上。”纓絡指指白璱。
白璱愣了一下,看著她:“可否等一下我爹?”
纓絡笑道:“我四嫂讓他選擇跟誰,是他選擇跟你,不是你選擇跟他,我也沒選擇跟他,為什麼要等他?”
說著,她看看身邊的黑衣人:“把他綁起來帶走!”
黑衣人二話不說就開始行動,白璱要叫:“纓絡姑娘,你聽我說……”
“把嘴巴也塞上。”
“是!”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纓絡翻身上馬,誌得意滿地往回營的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