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絡的抉擇(10)
裴烈最後也沒有跟來,不知道是因為傷得太重,還是對這個兒子是失望了,總之過了好久,也沒見他的身影出現。
白璱有些擔心,纓絡本想冷嘲熱諷幾句,想了想,還是作罷。
算了,父子天性,這件事上,他又沒錯。
不過想想他們父子兩個害得禦兒父子不能相認,想想還是可恨,覺得理應再好好教訓一下。
白璱對她的情根越發深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不到的關係,竟死死糾纏著她,打他都不走。
四嫂真是說的對,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犯賤。
對他好的時候看不見,對他壞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如此下賤。
這兄弟兩個還真是有一拚,裴澧夜如此,結果白璱也是如此。
不過纓絡還沒有再深入去研究男女攻防戰究竟如何的時候,戰爭爆發了,狼煙再起,自然少不得有傷員要送來,這幾天她忙得沒時間去耍弄白璱,不過這家夥居然亦步亦趨跟著她,還幫她治療傷員。
也罷,好像是個很不錯的大夫,醫術也算是高明,至少到目前為止不見他有搗亂的事情發生,那就由著他吧。
好歹多個幫手,還是不錯的那種。
這一日大半夜有人送來一副擔架:“公主殿下,太後娘娘特意關照,這個人必須得救活,他要是死了,讓咱們全營的將士跟著陪葬!”
纓絡皺了一下眉頭,宛若卿待人雖然嚴厲,但獎罰分明,從來不會有這種蠻橫的行為,不由奇道:“是誰啊?”
“是景將軍。”有人回答,“太後娘娘已經給他吃了護心脈的藥。”
景將軍,景言?
那個和錦繡的事情鬧得紛紛揚揚的景言,四嫂身邊不離不棄跟隨的景言嗎?
纓絡鮮少回京,不過宛若卿身邊那個幾個人還是知道的,因為都是女子,所以她和錦繡熟一些,和景言可以說隻有數麵之緣,談不上熟識。
她隻知道他經常被宛若卿外派,在四哥登基為帝以後,他逐漸成長為西涼不可多得的將才,如今更是風頭極盛的時候,深得宛若卿器重。
可以說,西涼隻要有戰事,都會有他。
甚至纓絡的親哥哥赫連玨,如今都沒有他參與的戰事多了。
有時候纓絡會為哥哥叫屈,不過赫連玨說,他們的重心已經不同了,他懂國事,和禦兒感情又好,所以四嫂讓他偏重國事和教育禦兒方麵。
景言對國事的熟識程度不及他,卻在戰場上可以一展抱負,也算是各有專長,四嫂極會用人。
纓絡倒是確實想會會這位搶了她哥哥兵權的男人,不過此刻他重傷昏迷中,不是好時候,先治好他再說吧。
見這男人趴躺在擔架上,她拉著白璱去看,白璱都看得練練皺眉:“怎麼能傷成這樣?”
“是被大炮炸的,背上幾乎炸糊了。”有人回答。
此刻的景言樣子確實淒慘,渾身焦黑,宛若卿雖然親自給他做了簡單的檢查和療傷,還喂他吃了護心丸,不過這一身的焦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退去。
她畢竟是太後,當時又在險境中,手下自然直接將人送到後方醫帳了,至於那話,估摸著也是後來才傳來的。
最慘不忍睹的是,他的背上經脈幾乎全斷了,接駁起來需要時日,此刻的他出的氣沒進得氣多。
“能活麼?”見過太多生生死死,纓絡問話也不轉彎抹角。
“能活。”白璱已經越來越習慣她的說話做事方式,“不過這背上的經脈接駁須得兩三年時間,或者更多。”
“也就是說,他需要這樣趴著睡兩三年?”
“最好是這樣,不過過些時間,在不壓著傷口的情況下,他一天能偶爾仰過來睡上一二個時辰。”
“這焦黑能退嗎?”
“能!”
“多久?”
“幾天吧。”
“那就好。”
“不能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