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若不是他懷疑邢帆站到了對立麵,動了逃跑的心思,他也不會被抓住。不過這次被抓,他不僅沒受到傷害,而且還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尚在人世,也算因禍得福。
邢帆抬起頭,滿滿的不悅在眼中流轉著,低聲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你該給我說對不起。”
祿高升:“………………”
邢帆解釋道:“由於你私自逃跑,我因看管不力,丟了鐵飯碗。如今我變成了一名無業遊民,沒收入,等孩子生下來肯定沒錢買奶粉養他,這樣孩子長大後同樣不會養我的,我就會餓死,所以你要鄭重給我道歉。”
聽著邢帆無一絲停頓的長句子,祿高升霎時懵了,我靠靠靠……獄長,不,無業遊民同誌,原來你會說長句子啊!
那你以前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尼瑪是為了耍酷吧!
好吧,被邢帆這麼一鬧,他心裏的掙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算了算了,反正明天就會知道一切,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樣想著,祿高升轉身朝床走去,這種跟越獄差不多的逃亡真不是人幹的,如果再緊張點,他覺得他那緊繃的神經都得斷了不可。
見祿高升放鬆下來,邢帆心裏也跟著鬆了口氣,他不喜歡看到祿高升眼底有掙紮的神色。邢帆跟著祿高升走到床邊,等祿高升爬上去後,自己也脫了鞋躺了上去。
祿高升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但房間隻有一張床,又不能趕他下去,隻能撇著嘴朝床裏麵挪了挪,把臉埋進被子。
邢帆看著旁邊鼓鼓的一團,覺得這些日子來心裏缺失的東西都找回來了,他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深處漸漸溢出一絲笑意,“祿高升,孩子也有三個多月了吧!為什麼還不顯?”
“……誰知道。”半天,祿高升才悶悶的回了句,他是單身男人,怎麼會知道女人懷孕的經過是怎樣的,不過最近肚子確實凸起了點,他看著非常別扭。
邢帆聽著祿高升置氣的悶聲,嘴角微勾,但一想到後麵的事,瞳孔又黯淡下來,他應該見不到孩子的出生的樣子吧!如今杉馬帝國那幫子野蠻人跟諾非亞聯邦的矛盾越來越突出,而作為邢家的下一任當家,爺爺一定會送他去戰場積累功勳的。
不過在去之前,他一定要解決掉所有對祿高升生命有威脅的人。
意識到自己可能見不到孩子出生,邢帆黑漆漆的眸子變得黯淡起來,他躺到被子裏,輕聲問著:“祿高升,孩子叫什麼名字?”
被窩裏的祿高升:“……”
“如果是男孩就叫司,是女孩就叫思好不好?”最終他是要將四號弄出身體的,孩子起名“四”的諧音算是對四號的補償。
談及孩子的名字,祿高升的小孩氣也收斂了些,他探出腦袋,看著邢帆那張英俊剛毅的麵孔,不由問道:“姓什麼?”
邢帆笑著摸摸他的頭發,“由你。”
“……好。”既然由他,那他生的孩子就姓祿,哼哼,叫你不爭取,叫你不關心!
邢帆關掉床頭桌上的台燈,房間頓時陳寂下來。良久,久到祿高升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一道無奈的聲音輕輕響起,“謝謝你沒有因為父親的緣故遠離我。”
祿高升動動身子,向被子裏蹭了蹭,眼皮隨著轉動的眼珠動了動,是非對錯他還是分得清的。邢帆,在你救我的那一刻,我就將你跟你的父親分成了兩個獨立的個體來看待了,所以我不會無理取鬧令彼此都傷心、痛苦。
翌日,用過早飯後,四人聚集在一個房間內。祿高升坐在床上,邢帆依窗而立,邢任和餘逸軒如受審的犯人般,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