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逸軒看著這種陣仗,五官皺著,手指拂過垂在肩頭的酒紅長發,貌似非常悔恨的說道:“其實我已經後悔了十幾年,為什麼當初我的好奇心就那麼重,不然我也不會跟阿任異地相隔這麼多年。哎,遙想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看著餘逸軒誇張的表情,祿高升還沒什麼行動邢任就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訓道:“別瞎扯,說正事。”
餘逸軒捂著後腦勺,兩眼淚汪汪,委屈的垂著頭,時不時偷眼瞄下邢任,“好吧,正事就是那天我陪父親去你家作客。半路,我父親跟邢將軍去書房談話,把我獨自留在了客廳,我就想偷偷去找你玩,結果聽到了一件很機密的事。但是很不幸的被邢寒將軍發現了,要不是他知道我父親對他絕對忠心,我早就被殺滅口了,不過還是命令父親帶我一塊去了杉英府。”
“什麼機密的事?”祿高升問道。而窗前的邢帆眉頭蹙成一團,雖然知道父親囚禁了祿塵而且想對祿高升鏟草除根,但他此時心裏也不安起來,如果父親還幹了其它傷害祿家的事,祿高升對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嗎?
“雖然你母親在你父親死後有殉情的想法,但因為當時隻要四歲的你放棄了,但將軍卻不允許她和你活下來,他要讓祿塵痛苦,”逸軒頓了頓,繼續說道:“但在關鍵時刻,你父親的舊部將將你們救了下來,但那時你的母親已經不行了。”
聽此,祿高升隻覺得渾身一陣冰冷,那個人竟為一己私利害的他家破人亡。半天,祿高升心裏那種痛恨才壓了下去,不過還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你為什麼會去杉英府?”
餘逸軒風|騷的撩撩頭發,嗤笑道:“將軍又豈會獨獨放過你,那時我父親查出你很可能被帶到了杉英府,所以他命我父親去杉英府找到你,然後哢掉,不完成任務不能回帝都,明白否?祿學弟啊,如果說你那時死了,我也就不會聽到這個秘密,父親跟我也不會去杉英府,我也不會跟阿任分開這麼長時間,所以不要怨我對你有偏見。”
邢任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祿高升,再伸手戳戳餘逸軒,挑眉道:“沒了?”比如父親為什麼要害祿塵,為什麼要殺祿夫人和他們的孩子……那時父親隻吩咐他協助餘逸軒殺掉祿高升,但根本沒告訴他為何要殺他。
“阿任,你還想讓我知道多少,如果我再知道多點,連我父親也保不了我,你就要永遠失去我這個忠犬啦。”餘逸軒再次擺出一副可憐相,想博取邢任的同情。
邢任:…………好想把這自戀的家夥一巴掌拍死腫麼破!!!
看著餘逸軒不像說謊的樣子,祿高升呼口氣,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那我養父母是誰殺的?”當初他前腳被餘逸軒發現了身份,後腳父母就死了,他不得不懷疑餘逸軒就是凶手,所以每次見到他都忍不住對他動手。
“這個可跟我沒關係,”餘逸軒無辜的擺擺手,“當初我將你的身份告訴了我父親,接著他吩咐他那些隱藏在警署的手下找機會殺掉你,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功,至於你父母那時在別的市區,我們想動手也鞭長莫及,也許將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所以殺人滅口了。”
最後餘逸軒來了句總結,“這就是事實。”當初他隻想把祿高升殺了好回帝都,至於他的父母,他才懶得去管。
祿高升咬咬牙,看看邢帆、邢任和餘逸軒,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如今為什麼能這麼平靜的坐在這聽餘逸軒敘述,而且如此相信他說的話?
憋悶的空氣慢慢飄散,四人都未說話,邢帆突然伸手將他身後的窗子打開,然後靜靜走過來,猝然將祿高升攬進懷裏,輕聲道:“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