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了聽聽,我知無不言。”
“非是方某自誇,在凡間敵得過我一把大刀的人,死了的暫且不提,活著的人中絕不超過十個。隻是到了那時候,無論如何努力,也到了最快最準最用力的極限,難以寸進。”方依土拍了拍刀,捏了捏下巴上的一層肉皮,又開心又鬱悶的說:“可我上天不過兩三天,刀法卻快了十倍,力氣也長了許多,能拿動這刀。這是什麼緣故呢?”
魔禮青嗬嗬的笑:“你是練武之人,身上有練武留下舊傷吧?把你的舊傷都說來聽聽。”
“練武的舊傷倒不算什麼,不過是些常見的筋骨痛。”方依土想了想道:“倒是左手的手筋在年輕時候被挑斷過一次,後來接上了,陰雨天會痛但不影響什麼,我右手用刀。右手的骨頭斷過兩次,也接的很好,一點也不疼。耳朵被削掉過一小條,長好之後沒什麼。腿被人踢斷的一次,又被槌斷過一次,但我練武同時學的接骨,自己按的挺準。剩下的被劃過幾道傷口中過幾箭……唔,比較痛的舊傷是被冤枉進天牢,三堂會審的時候被拷打了一段時間,最後穿琵琶骨的時候穿了半寸,然後皇上傳旨免了。琵琶骨那裏的傷好的特別慢,而且差點爛了。”
魔禮青點點頭:“這就對了。你受的傷真不多,除了沒被人穿過琵琶骨剩下的我的傷都比你多。”他忽然很好奇:“按理來說,我是苦熬苦練打出來的功夫。你一個女孩子,學的是上層武功,為什麼受那麼多傷呢?”
“家母略有些豪爽。”方依土望天,歎氣,低聲道:“結果仇人太多,又不幸英年早逝。”
魔禮青知道她避諱的實在是太嚴重了,但也不好說什麼,為母諱本就是孝道。他道:“你雖然適應帶著舊傷,但實際上對你影響不少。小紅說你的刀法性格都是大開大合狂劈猛砍、剛健如雷霆的,但為了避免觸發舊傷,才改為以快、巧、毒取勝。成仙之後確實能得到一些進步,但主要是由於舊傷全消,恢複了真正適合你的刀法,又融合了後期精妙狠辣出奇製勝的風格,所以你覺得進步很大。小紅曾經下凡找過你比武,有空讓他和你過招,試試和過往的差距如何。”
“小紅?”
“我紅弟,魔禮紅啊。”
方依土入蟠桃園內查勘。本園中有個土地,攔住問道:“尊駕何人?”
方依土從胡班繡的錦囊中摸出腰牌,遞過去:“官封忠孝侯,奉命協理蟠桃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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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連忙把腰牌雙手奉上:“侯爺何往?”
方依土拿回腰牌,道:“某奉大公主點差,今來查勘蟠桃園。”那土地連忙施禮,引他進去。但見那——
夭夭灼灼,顆顆株株。夭夭灼灼花盈樹,顆顆株株果壓枝。果壓枝頭垂錦彈,花盈樹上簇胭脂。時開時結千年熟,無夏無冬萬載遲。先熟的酡顏醉臉,還生的帶蒂青皮。凝煙肌帶綠,映日顯丹姿。樹下奇葩並異卉,四時不謝色齊齊。左右樓台並館舍,盈空常見罩雲霓。不是玄都凡俗種,瑤池王母自栽培。
方依土看玩多時,問土地道:“此樹有多少株數?”
土地道:“有三千六百株。前麵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體健身輕。中間一千 二百株,層花甘實,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舉飛升,長生不老。後麵一千二百株,紫紋緗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方依土又道:“蟠桃宴上用幾千年一熟的果子?”
土地笑道:“三千年一熟的果子,隻是按地位分大小,隻有陛下娘娘、幾位公主、兜率宮一級的用六千年。”
方依土道:“那不必看其他地方,帶我去三千年一熟的那裏去看看。”
桃花朵朵,桃樹高大,桃子甜媚,遮天蔽日的樹蔭交織著,陽光被桃子細嫩的容貌曬過,垂在地上。
方依無心觀賞這曠世美景,因為她根本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在走動中,心裏記住每一棵樹的位置,在心裏涉及了大致上的宴會安排。
有兩套安排。第一,陛下娘娘公主們和大羅金仙一級的人在高台上宴飲,其餘不重要的的人在桃林中宴飲。
第二,所有人都在桃林旁宴飲,那身份高低自然從位置和陳設上能看出來,暫且用錦屏給上仙們擺在四周權作遮擋,用絲錦擋住不好看的地方。把神仙風度放在表麵,地位區分放在暗地裏。
方依土暗中頭疼,心說如果翟娘在就好了,她是最擅長這種事的。
但無論如何,最終拿決定的也不是她,而是龍吉公主身邊的女官。方依土索性在一旁的桌子上拿出收在小容量袖裏乾坤的筆墨紙硯來,連寫帶畫的把這兩個計劃寫了下來,還各自配上一張在蟠桃園地形圖上的布行圖,細致的畫上了樹的位置亭台樓閣的位置和粗略的安排。
畫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寫什麼都配示意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