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北漠塵一行人本來是要向武越告辭的,卻突遇骸浪帶著一群人到劍池山莊要人,要的,正是楊毅。

“武越!交出楊毅,還我紫金匣!”骸浪殺氣騰騰,反觀武越倒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他無奈道:“骸浪兄何來此言,楊毅雖是我主事,隻是他私自下山,破了山規,我已經將其處決了。至於紫金匣,我倒是得了一個,隻是不知何人送來的。”武越朝身邊的挽風點了點頭,挽風緩步走向骸浪,將紫金匣歸還。骸浪手一拂,紫金匣摔倒在地,他眯起眼睛,冷冷道:“武莊主是想戲弄我不成?”

武越立刻一臉委屈道:“哪敢啊,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可以問他們。”說著將視線投向北漠塵。骸浪這才注意到北漠塵的存在,神色複雜地看著北漠塵。北漠塵早就料到武越會把包袱抖到自己這,心裏歎了下,對骸浪說道:“武莊主所言,句句屬實。”

骸浪眉頭擰緊,沒有證據,也不好妄加揣測,隻得咽下這口氣,拱手道:“那是在下魯莽,冤枉了武莊主。”

武越立刻走到骸浪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本莊主看管下屬不力,為了給骸浪兄賠罪,今日我做東,請大夥兒好吃好喝一頓。”說著又轉過身對北漠塵一行道:“威遠鏢局的各位不妨也留下,難得今日眾好漢齊聚一堂。”

北漠塵扯唇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武越挑了挑眉,沒想到急於撇清關係的威遠鏢局,這會兒居然那麼容易就答應了,便命令下人趕緊準備酒席。也許武越早就料到這一局麵,酒席竟不到一時辰就完全備好了。繞過議事廳,行過一段長廊,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處開闊的平地,東南北三麵長廊環繞,遠眺可以看到山下全貌。中間是一個荷花池,隻是還未到時令,荷花不曾開,但綠色的荷葉已經開始舒卷了。池中插著各色寶劍,聽武越說是山莊中的鑄劍師丟棄的,那人脾性及怪,打完劍之後,不稱手的全扔在劍池了,但隨便挑一把,都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好兵器。長廊下設桌椅,桌上已擺放好各色佳肴,隻待人入戲了。武越為主,坐在中間的長廊下,威遠鏢局和嘯天山莊的少陽、夏天無坐南側長廊,血影山莊一行人坐北側長廊。席間,在座各懷心思,互相試探。

薑珊湊到漠塵耳邊,不解地輕聲問道:“漠塵,此地不宜久留,你為什麼答應留下?”

北漠塵舉起酒杯,微微側過身,低聲道:“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我們?”

武越的心思,北漠塵大致能猜到。紫金匣是他們送來的,武越設計讓他們留在山莊,隻可能是一個目的——查清是誰讓他們送的包裹。武越肯定不清楚誰在幕後搗鬼,殺了楊毅無非是不落把柄在骸浪手裏。

酒宴一直持續到傍晚,期間美味佳肴不斷,歌舞不停,夕陽仿佛也醉了似的染紅了一片天。有持續了一個時辰,酒宴才散去,大家便留宿於劍池山莊,也不知武越第二天會不會又冒出什麼想法來。

北漠塵吃飽喝足了,便在山莊裏溜達,順便看看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呼——噓——嗚——”北漠塵聽得都覺得頭痛,這是什麼聲音?循著聲音的,北漠塵來到一處亭台,見一人背對著自己站在亭台中,好似在吹笛子。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身來,北漠塵莫名其妙地心沉了下。月光下,那人纖塵不染,冷峻的臉不帶一點表情,就那樣站著,手裏拿著笛子,定定地看著北漠塵。

“你在吹笛子?”北漠塵故作輕鬆地問道,走到少陽麵前,看了眼他手裏的笛子。這笛子通體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