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3)

“閣下夜闖深宮,未免有些失禮。”看見來人,碧色並沒有取過麵紗遮掩自己的容顏,她已經習慣了別人憎厭的神情了。就是服侍她的澄丹也是在相當一段時間以後才適應了她這樣的容貌。

男子未顯惱怒的神色,隻是笑了兩聲,對碧色的容貌並沒有任何不適。

“在下景睿朔時,奉吾皇之命送來藥物。”他說著,一個碧色剔透的瓶子已經放在桌上。

澄丹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吃驚,但是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的碧色不為所動。

“嗬。”淡淡冷笑一聲,看著那瓶藥,臉上沒有一絲喜悅,雙眸依然平靜如水,雖然她的確是在笑,“請大人代小女子謝陛下垂憐。”

她果然與眾不同。

景睿朔時自認閱女無數,卻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女子。高貴凜然而不可侵犯,完完全全的皇家貴氣,卻又沒有那份驕縱放肆,她的傲氣含而不放,蓄而不發,矜持而不失威儀,卻又帶著淡淡的溫暖祥和。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澄清無瑕,氣質是那麼的淡然無雙。

然,卻將一切都已經看得如此透徹,那自以為完美的暗算,早已被她識破。

她,到底是什麼人?

但是,看著她淡然微笑的麵容,心裏忽然扯起絲絲的刺痛,她不該麵對這些……宮廷的黑暗,她根本就不該懂得……但是她卻懂得了,那仿若是經過不知道多少次失敗和痛楚換來的淡然,讓人心痛。

這個高雅如同白蓮的女子,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宮廷裏麵和皇家扯上任何的關聯,她根本就不該進入這個黑暗的地方。

——有一件事,朕希望你在真正見到她以後再作答複。

“你真的那麼閑麼?”沒有抬頭,還是玩著玉瓶,對那個那個無聲竄入的男人道,每次都是這樣,喜歡從窗子飛進來也不喜歡用腳走進來,如果不是早就習慣了他身上味道,她肯定一把毒藥灑過去了。他並沒有卸下軍職,隻是兼任她的護衛,直到她和親那日而已,他應該相當忙,不是麼?作為一個家族家主,一個在朝堂傷勢力龐大絕不亞於睿王爺的人。

睿王爺,在晚宴後也病倒了,最初也說是風寒,但是,禦醫換了一批又一批,病情卻不斷的加重,不曾減輕,到現在他隻是病弱殘軀,苟且存活罷了。現在睿王府的事務是由大世子天朔宇作主,而他怎麼得到天朔政的信任這個權力,碧色並不清楚,她知道的,隻是天朔景活不過這個秋天。

百多人中,竟然沒有一個看得出來這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種慢性毒,真是可笑。

不過,這不也更好?對於她來說。

隻是她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景睿朔時會將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在天朔政眼皮子底下作出這樣放肆的舉動——或許這根本就是天朔政默許的……

她從來都不認為一個和親的公主必須要動用到一個威震周邊國家的將領來保護,而天朔政卻那樣做了。

那不值得,至少她是這樣認為,但是,那勢必有個理由,而那,是為了什麼呢?

但是排除那些疑問,不去計較那些有可能出現的後果,她捫心自問,有他的保護的確很好,真的很好。

雖然景睿朔時是一個武將,但是全身散發著的,是一種飽讀詩書的文雅氣質,雖然比起一般百無一用的書生,他更多了一份傲然和剛毅,而這更顯得他的不凡。

他有著一樣東西,是無論是文臣或者武將都沒有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