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不講理?明明就是你!既然你覺得我無理取鬧,你也不要假惺惺的帶我來和你家人吃晚飯!我現在就走好了!”說完她轉身就走,可是被他一把抱住,他轉了個圈,把她放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剛剛解下領帶,襯衫上排的扣子開著,江南生氣歸生氣,臉皮還是薄的,這樣曖昧的情形讓她不禁紅著臉轉過頭去。
他臉上的線條本是緊繃的,看到她不好意思地轉過臉,眼睛裏卻露出一絲笑意,他說:“怎麼,不好意思了?”
“才沒有。”她嘴硬,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哪裏敵得過他的力氣。他看著她,伸手捧起她的臉,挑逗地在她耳際輕輕一舔:“還生氣嗎?”
“先生氣的明明就是你,你剛剛一路都擺著一張臭臉不和——”她的話還沒有講完,他就壓了下來,嘴唇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隔著襯衣她感到他溫熱的體溫,範思哲香水淡淡的清香壞繞著她。他溫柔地吻著她,她怔了片刻,很沒有骨氣地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她壓在舒適柔軟的床墊上,從她的嘴角一路吻到她的脖頸。過了許久,她氣喘籲籲地推開他,紅著臉說:“你又對我使美男計。”
他不說話,隻是溫柔地把她抱在懷裏,一隻手摸索著伸到她的襯衣下麵,微涼的手指觸及她柔軟光滑的皮膚。她一驚,連連後退,打開他的手,一用力,竟把他壓在了下麵。她的眼睛烏黑發亮,抿著嘴角卻抑製不住生氣勃勃的笑意,她得意地說:“別想占我便宜。除了我,還有誰能受得了你那種臭脾氣,我還沒說我原諒你對我亂發脾氣的事呢!”
說著,她卻乖巧地趴在了他身上,柔軟的麵頰緊貼著他胸口,安靜地閉上眼,睫毛卻不安分地忽閃著。他低沉地說:“你真的受得了我的壞脾氣?”
“嗯。”她喃喃地說。
接著他就沒有說話,他聽得見她均勻的呼吸,那麼安靜輕柔。他突然希望這個時刻可以變成永恒。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她連忙拉著他坐起來,他理了理衣服,走過去打開門,原來是寧太太。“他們來了嗎?”他說。
“都來了,梁先生,等你下來就可以開席了。”
“我現在就來,”他說,然後轉過身看向她,“小南,過來,下去吃飯了。”
江南走到他麵前,他卻略皺眉頭,彎下腰替她理理頭發:“還是去梳一下頭吧,看看你,亂七八糟的。”
她點點頭,他又說:“梳完頭就趕快下來,我先下去了,客人都在等。”
說完,他就和寧太太一起下了樓。樓下已是燈火通明,見他出現,一個女孩子立刻走上前嘰嘰喳喳地與他說話,神態熟稔親熱。她穿著蘋果綠的裙子,微卷的長發垂在肩上。“子安,華叔叔剛剛還在責怪你,說你忘事,我看他是弄錯啦,你不會忘記我要來你家的,是不是?”
梁子安淡淡微笑道:“你好,千嵐。”
這時華時峰和江鬱皓走過來,江鬱皓笑道:“千嵐,不要胡說。子安,謝謝你,這樣子在家裏吃飯,可不知道要比飯店裏舒服多少倍。”
“還不是托了寧太太的福,我們才能吃到這樣可口的家常菜。”
“寧太太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得力的管家。”華時峰道,“寧太太不在大宅的時候,江太太就一直在念叨她。”
千嵐說:“對啊,媽才不願意把寧太太放到子安這邊來,害的我們都沒有好好飯吃。子安,我可是受害者,你要想想怎麼補償我。”
江鬱皓給他女兒使了一個眼色,可千嵐隻當做看不到。她是江鬱皓的大女兒,自然一向驕縱,什麼也不放在眼裏。大家入座時,華時峰說:“子安,我們4個人,怎麼有5套餐具?”
這時候寧太太恰好走出來,說:“今天和我們用餐的還有一位江小姐,是梁先生帶回家的。”
“抱歉,我忘記和你們說了。”梁子安從容道,“寧太太,小南在樓上梳個頭怎麼到現在還不下來?你上去看看。”
除了寧太太,所有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尤其是千嵐,她知道梁子安的習慣,他是從不讓客人上樓進臥室的,正當她想不明白情況時,門輕輕一響,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看到這麼多人看著她,江南的頓住腳步,猶疑地抬起眼睛。梁子安大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說:“不是叫你快點的嗎?這麼多客人都在下麵等你。”說完,他帶著她走到眾人麵前,說:“這是江南。小南,華伯伯旁邊的這位就是江伯伯,快叫人。”
江南順從地說:“華伯伯好,江伯伯好。”她心想這位江伯伯大約就是梁子安口中的大伯江鬱皓了。江鬱皓的神色看上去沒有任何不自然,笑嗬嗬地走上前,對江南說:“小南,不必客氣,今天一起吃家宴嘛,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是小女江枝千嵐。”
江南看向千嵐,微微一笑,說:“你好。”
千嵐的臉色已經難看地不能再難看,勉強說了一句你好,接著就木然地不再說話。華時峰看著江鬱皓與江南寒暄,麵子上不露痕跡,看向江南的神色卻是冷淡的。席間,有一道菜偏鹹,梁子安便隨意對江南道:“去廚房叫寧太太給大家倒茶水,清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