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也不好做。
“嗯!”君仕林重重點頭,很默契地把雙手搭在林仁兄的肩上,林仁兄飛快地抱起他,以百米衝刺一般向衛生間衝去。小孩子和大人不同,說要解大便,就不能等,不然一定會拉到褲子上。
飯堂裏沒有衛生間,最近的衛生間在離這裏四百多米的學院禮堂裏。林仁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進衛生間,急急替君仕林脫下褲子,安坐在坐便器上,摸摸口袋,沒衛生紙,俊眉一蹙,輕柔地摸摸兒子的頭,“兒子,你一個人呆這兒不怕吧?”
“男人不會怕的!”君仕林大聲地回答。
“嗯,那爸爸去包包裏拿下衛生紙,馬上就來。你要是想爸爸,就唱唱歌。”沒有活動時,禮堂裏空蕩蕩的,把個孩子丟在這兒,他有點擔心,可又沒辦法。爸爸這門學問,他還要好好修修,要買個口袋多點的衣服,左口袋放衛生紙,右口袋零食。
“仕林會乖的,爸爸。”為了強調自己的話語,君仕林還舉起小拳頭揮了揮。
林仁兄窩心的笑著,一步一回頭走出衛生間,在門口不小心差點撞上外麵站著的一個人。
“對不起。。。。。。。呃?你站在這兒幹嗎?”他很訝異地看著立在外麵的李煜,“這裏好象是男衛生間。”他指指身後。
“我路過不行嗎?”李煜俏臉一紅。
“哦,那當然行。”他聳聳肩,不想與這種眼高於天的女子理論,又不放心地打開衛生間的門,探頭看了看裏麵,喚了聲“仕林!”聽到小人兒響亮的回應時,這才轉過身。
李煜已經不在了,走廊的顯目處,放著一包潔白的衛生紙,還有一塊雪白的繡著藍色花邊的手絹。
他撓撓頭,掐掐自己,好象沒做夢啊!
下午沒課,父子倆結伴去閱覽室,林仁兄找了半天,才給君仕林找了本帶著畫圖的動物世界。仕林看畫冊,他看書查資料,誰也不打擾誰。閱覽室裏靜悄悄的,幾十道好奇的視線看向他們,他們一點也不受影響,各忙各的。仕林有時想問點什麼,也知道湊在他耳邊,小小聲的說。林仁兄放下筆,很耐心地給兒子講解著,直到兒子聽懂了才轉過頭。
閱覽室裏誰還有心思看書,視線全給這一對酷酷的父子給占去了,就連閱覽室裏的工作人員也探頭探腦的評頭論足。
將近下午四點時,林仁兄想到仕林沒什麼吃午餐,書收收,抱起仕林。仕林對著目送他們的視線禮貌地笑笑,頭擱在林仁兄的肩上,目送他們的俊男靚女們,口水三千丈,緣愁似個長。
九月的天,好奇怪的,中午時還豔陽高照,父子倆一出校門,天空中,幾片烏雲飄了過來,竟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雖說不大,但林仁兄怕兒子淋著會凍了,也不顧形像了,脫下襯衫給兒子做雨衣,自己就穿了件背心在大街上跑。
君仕林眼睛被襯衫遮住,覺得很好玩,笑得咯咯的,逗得林仁兄也咧開了嘴,索性就在路邊的林蔭道上,父子倆鬧開了。
剛開學,天氣又熱,李煜不想住校,爸爸派了勤務兵天天開車來接她回家。車緩緩地在車道上開著,她恍恍惚惚地看著窗外,一眼就看到了在雨中嬉戲的父子。
無由地,她的心強烈的“咯”了一下,象漏跳了一拍,眼底默默泛出水霧。
現在,她真的相信君仕林是林仁兄的兒子了。
如果不是,一個大男人怎麼能付出這麼多的疼愛與耐心?
同學這麼多年,她一直覺得林仁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成熟,很搞笑,有時讓她也忍不住逗他一逗,和他挑釁一下,看著他被她氣得跳腳,臉紅脖子粗的,一天的心情都會很好。上次那個情書,她本意是和他開個玩笑,沒想到卻真傷了他的心,她想道歉,又拉不下臉,隻得忍受著他對她的疏離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