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住的唇舌,令她幾乎窒息,手死死地握成拳,橫在兩個人之間。

壓抑得太狠,身體卻背道而馳,愈發敏[gǎn],很快變得無法控製。

她喘熄著,展臂擁住他。

他卻在此時,和她拉開了距離,平靜地看著她。

蘇晗的手臂死死地環了起來,想勒死他。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他在她耳邊低語,“心裏空了——如果你走,或者有被人帶走的危險,之於我,什麼都是空的,可有可無。”

蘇晗聽了,就又想咬他了。打一巴掌給顆糖,沒有人比他做得更好或者說是更可恨了。

他再度熱切地親吻,再度強勢地擁有。

“楚雲錚……我恨你……恨死你了……”身體的震顫,心靈的震顫,兩兩相加,這一句衝口而出,卻被拆解得支離破碎,聲如蚊蚋。

成為夫妻的男女,女人吃醋了,下場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男人吃醋了,就是抵死纏綿。

雖然楚雲錚這醋吃的這脾氣發的蘇晗一直雲裏霧裏,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她不能不記得。

單那一身的紅紅紫紫也夠她消化些日子了。

清晨,兩人在他寢宮的床上醒來。

秋日的清晨,室內有些涼意,涼而不冷。和他在這時節,每日相擁著醒來,賴在床上,總是讓她心頭漾起滿滿的幸福、滿足。

聽人在門外通稟,說香綺漠過來了。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我就是……”蘇晗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微笑著看著他,“我就是喜歡那些東西,覺得有便宜就占,怕你訓我,才不敢跟你說的。和他是誰,沒什麼關係。”說著,臉上便有了幾分促狹,“成婚這麼久了,居然還不信我,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若是水性楊花的人,那你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些?”

“你是被我與師父勉強,才嫁於我。你心裏向往的天地,是外麵的廣闊天地。我要給你的最好的生活,也許正是你棄如敝屣的。”楚雲錚有些無奈地蹙了蹙眉,“或者,你我都該回到師門?”

勉強。這是他的心結。蘇晗先是感動,又被他末一句引得失笑,“你給過我選擇的機會,我選擇了嫁你。我如今向往的天地,是你在的地方。你要給我的生活,就是我們一起擁有的。”她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這多好。我哪兒也不去,我的夫君是能安邦定國的人物,我以他為榮。”又故意逗他,“似乎有那麼三幾年,我也是混跡沙場的人。從這一點來看,你我是一類人。”

“實話?”

“嗯。”

他這才安心地笑了,繼而起身喚人。

紅玉翡翠早已等在外麵,應聲而入,服侍著蘇晗穿戴齊整。

用罷早膳,楚雲錚叫上蘇晗,兩人一起到前殿去見香綺漠。

“你昨日的話是氣話吧?”蘇晗一本正經地威脅他,“你若把他怎麼樣,我可就跟你拚命。瀟瀟被我害得才第二次出嫁,現在若再被我害得沒了兄長,那我就得提頭去見她了。”

楚雲錚應道:“這話有幾分道理。”

這就意味著他已改變了主意,也許從來就沒安心要把香綺漠怎麼樣。還是沒把他的性情摸透,蘇晗想,以後得把他當本劍譜研究了,不能總這樣被動。雖然犯錯的總是他,可總被他弄得暈頭轉向的滋味委實太糟糕了。

前殿台階下,站著一身青衫的香綺漠。他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一絲畏懼也無,令人下意識地懷疑是不是傳話的人把話說反了。

楚雲錚踱步到香綺漠近前,一字一頓,念出他的名字:“香綺漠。”

“草民拜見遼王殿下。”說是拜見,香綺漠隻是抱拳拱手,深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