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師姐不喜我過來?”
“哪兒的話。”蘇晗起身到香綺瀟近前,挽了她的手,“今日風和日麗的,你來了正好,和我四下轉轉。”
一路沐浴在暖陽、和風之中,煞是愜意。走近馴馬園,香綺瀟就看到一群勁裝男子正在場中比試身手,每一個都是目露精光、身手敏捷。
“這些人,其實都是逃兵。”蘇晗說著,就漾出發自心底的笑意,“他們原來都是驍騎營裏的人,自去年冬日,因為不滿現狀,先後來到了遼國。如今人數已不少了,我便把他們收入府裏,每日訓練。”
“原來如此。”香綺瀟不解地道,“讓郡王訓練不也一樣麼?”
“這些人……”蘇晗搖頭,“都不是安生的人,不好把他們放出去惹郡王心煩。”
說到底,這些人是她當初一個個選拔出來的,能力有,卻都不是什麼老實的人,交給楚雲釗的話,她既怕這些人難為楚雲釗,也怕楚雲釗埋沒了他們的閃光點——很多人都是一樣,跟的人不對,就會失去動力,會被埋沒。之前,這些人在衛荻濤帳下聽令,這才多久,就已是怨聲載道,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跑來了她這邊。她既然接收了他們,就要一如既往地對得起他們。
香綺瀟就又問道:“遼王曉得這件事麼?”
“嗯……”蘇晗的笑顯得底氣不足,“我隻跟他說,讓這些人做我的貼身侍衛。”
香綺瀟的笑意越來越濃,“聽說還把很多園子的設施改造了?”
“是我請師父幫忙,讓他設置了一些機關,用來讓這些人提高警惕性。”蘇晗皺了皺眉,“遼王生氣就生氣吧,反正我已經把事情做完了。”
香綺瀟就想,自己的性情要是能和蘇晗調和一下就好了,她不需事事都要聽肖複的,而蘇晗也不會這樣先斬後奏惹人愁。之後,又叮囑蘇晗:“師姐怎麼樣都好,隻一點,千萬要顧著身子,別動了胎氣。”
“沒事,我每日隻是動動嘴,吩咐他們做這做那——都是做慣了的事情,不費心力的。”
“那就好。”香綺瀟道,“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凡事心裏都有主意,不似我,什麼都不會,如今事事都要從頭學起。”
蘇晗細看之下,見香綺瀟眉間隱有愁容,就關切地道:“早就聽說你把你兄長的財產接管了過來,還沒理出個頭緒麼?”
“那些事倒好說。”香綺瀟神色愈發黯然,和蘇晗說了香綺漠的現狀,“我實在是擔心他,這樣下去,人不就毀了麼?”
蘇晗為之歎息一聲,“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是他的心藥遠在京城,著實不好辦。”心裏又想,即便是把藍靜笭送到他麵前,又有何用。
“人還在世,他便是這個樣子,人若不在了……”香綺瀟沒有再說下去。
香綺瀟走後,翡翠見蘇晗還站在原地,看著那些生龍活虎的男兒,不滿地嘀咕道:“也不知您這是所為何來,三爺夜以繼日的練兵,遼王難道還缺您手下這些人麼?”
“這你就不懂了,這些人都是萬中挑一的勇士”蘇晗拍拍翡翠的肩頭,笑,“兵不在多,在於精。原來的三千人,如今雖然隻有這二三百人留在我身邊,也無妨。假以時日,這幾百人會比原來的驍騎營更強悍。三爺訓練的隻是兵,而我手裏這些人,幾年後,說不定就能出幾名治世良將。”
翡翠便忍不住笑,“說到這些您就有精神頭了。奴婢隻是怕遼王知道後會怪罪您。”
蘇晗轉轉眼睛,理直氣壯的,“我可是身懷有孕的人,他好意思跟我生氣麼?”這話,她也隻能跟身邊的人說說。
翡翠絕倒。
過兩日,楚雲錚回府,隨行的還有肖複。兩人先到正殿議事,剛坐下來,王府裏各個主管便來求見,護衛司的人問要不要裁員,工正所請罪,原因是沒能維持王府原貌,群牧所說牲畜莫名被盜不見,亦是叩頭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