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並沒有多甘甜,甚至有淡淡的苦味在舌尖徘徊,可她就是沒有辦法停止吮xī他的唇瓣。林逐流突然記起一次在大漠中水盡糧絕,行至背影處望見的溼潤石壁,沒有滋味,卻讓人欲罷不能。
蕭魅感覺到林逐流的動作很小心,仿佛隻要他一個疑似拒絕的動作,就會讓她立刻抽身離去。
他微微張開口,任由她的舌尖探進來,在他的口腔流連。他感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頻率,快到讓胸口隱隱作痛。
蕭魅緩緩閉上眼睛,抬起右手托起林逐流的下巴,讓這個吻變得更加深入而綿長。
親吻到兩個人都幾乎窒息,四瓣膠著的唇才緩緩分開。林逐流緩緩吐著氣,腦中竟突然浮現出些許不願觸及的往事。
“殷副將,你竟耐得住與將軍交好?她那硬邦邦的身子壓起來能有什麼滋味?”
“別的不說,單看她那一身武藝,能學些皮毛就夠在雍瞳飛黃騰達了。那女人嘴夠軟,舌頭也夠辣,身子雖還沒嚐過,可若是她真要,也不是不能忍受。”
“是啊,能將端月最強的武將壓在身下,想想就他娘的銷魂……”
陳年舊事是那般不堪,林逐流不禁雙瞳劇縮,猛地將蕭魅一掌拍開。
蕭魅吃痛,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林逐流。
林逐流吐了口氣,緩緩說道:“抱歉,我……方才是我不好……”
“沒關係,你好像回憶起了不好的事,是什麼?”蕭魅問她。
“我不想說。”她閉上眼睛。
蕭魅沒再說話,而是輕輕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倒在床上。
“睡吧,你累了。”他替她掖好被角,也合衣躺在她身側。
第二天林逐流難得的懶床了,直到她老娘蘇無疑與柳棋一同掀開她的帳簾,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柳棋,你這裏吵死了!”林逐流扒了扒頭發,雙目赤紅地抱怨。
“還不是雍瞳來的那批孬蛋,被訓了兩下就叫得跟死了娘似的,比戈鎖的女人還不如。我說現在雍瞳的兵一批比一批不行了,要不跟帝座說,換其他地方的過來吧。”
“有什麼辦法,來戈鎖曆練的大多是雍瞳的名門之後,可沒有人規定名門之後一定是名門。這些紈絝子弟養尊處優,你當心將他們逼急了,他們會死給你看。”林逐流嗤笑一聲,穿上衣服側身準備下地,卻在看到她娘後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娘!你怎麼來了!”
“死小鬼!我不能來看你麼?”
“我可沒有這麼說。”
“你的副將醒了。”蘇無疑指了指蕭魅,“他怎麼傷得比你還慘?”
“蕭魅是阿逐的男人嘛,自然要保護她。”柳棋無恥地朝林逐流眨了眨眼睛,林逐流則是一副要殺了他的表情。
“你是死小鬼的男人?”蘇無疑瞪大眼睛盯著蕭魅,若不是眼珠子夠大,說不定此刻已經脫窗而出了。
“我……”蕭魅吞了口唾沫,看蘇無疑的表情,似乎可以叫做“你如果說不是,我會讓你死得非常難看”。他看了看林逐流,見她沒什麼反應,隻得很中庸地說道:“我不知道,將軍說是就是。”
賢媳……不,是賢婿啊!蘇無疑一貫是張棺材臉,這時是在繃不住了,咧開嘴笑了起來,“死小鬼,看不出來你挺會拐男人嘛……酒館不能沒人打理,我先回城去了,用空帶你男人去我那裏喝酒。”
蘇無疑剛走,林逐流提起左手給了柳棋一拳,將他打成單邊眼熊貓。
“柳棋,你這小西苑我不住了,晚上太不清靜。”
“怎麼?你平時睡覺的地方也不見得有多吧?”
“養傷就得有養傷的樣子,給我個清靜地方,三天後我就能生龍活虎。”
你現在還不夠生龍活虎麼……柳棋翻了個白眼,幾乎立刻明白了她想換地方養傷是為了蕭魅,於是眯著眼睛想了想,對她說道:“阿逐,其實有一個地方,是很適合你們養傷的。”
“戈鎖城竟還有這樣的地方?是哪裏?”
“戰神廟。”
“你讓我住廟裏?”林逐流微愣。
“阿逐,你忘了麼?戰神廟其實就是安平郡王府。”
林逐流眯著眼睛思索良久,才想起了柳棋說的地方,其實就是封淩韻早些年賜給她的府邸。
安平侯,是封淩韻賜她武魁的稱號時一同受的封號,郡王府也是那個時候一起撥給她的。
那府邸臨近蘇無疑的酒肆,地方大地勢佳,是戈鎖風水最好的所在。
林逐流自己隻有一個人,爹和哥哥都早早離世了,隻剩一個娘,還不知為何不願意跟她一起住。她覺得一個人住在那樣空曠的屋子裏特別悲哀,於是將郡王府騰出來給戈鎖的城主,是建是拆隨他折騰。
城主拿到地後頗有些苦惱,開林逐流最喜歡的食坊,怕是有些褻瀆帝意;開戈鎖人最喜歡的酒肆,又有跟蘇無疑搶風頭的嫌疑。他思來想去,終於決定將郡王府改成戰神廟,還塑了個林逐流的金像在裏頭,也算是戈鎖城的一大特色。
林逐流要回郡王府養傷,戈鎖城的人當然是半點意見都沒有。反正就是這段時間不能拜神而已,憑著林逐流那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真想拜神隻要在熱鬧的地方逮住她,然後對著她的真人拜一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