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衝出了偏廳。隻見醫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韓小四飛出來摔在地上,還打了好幾個滾。
“怎麼回事?”林逐流抬腳抵住他。
韓小四指了指醫室裏頭,“頭兒,你可別過去,仔細傷著了胎氣!蕭哥在裏頭鬧起來了,怎麼攔也攔不住,嘶……我的臉,我的鼻子……蕭哥下手真狠!”
林逐流沒跟他廢話,兩步衝進屋裏,正看見蕭魅甩開李祿的鉗製,往房門外衝。
南醫館的幾個大夫本就是弱不禁風的文人,被他打翻在地後便不敢再去攔他。李祿被他甩開撞到牆上磕了腦袋,兩眼花得看不清東西。
蕭魅身上層層包著的紗布,透著黑紅的血跡,空洞的雙眼沒有一絲神采,隻在嘴裏念著“阿逐”這兩個字。林逐流聽見蕭魅用這黯啞的聲音喊她,便什麼也顧不得了,迎著他將人摟進懷裏。
他瘦了好多……
林逐流的雙手自他的腰間滑向腹部,然後拂過胸膛,最後用力捧著他的臉,不顧他的掙紮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唇。她在他幹燥的唇上用力啃噬吮xī,似是要將他的兩片薄薄的唇瓣吞下去一般。蕭魅仍在含混不清地喊她,林逐流聽得心酸,舌尖猛地頂進他微張的口中,用力含住他的唇瓣,將他的叫喊全部吞進腹中。
蕭魅的口中有甘苦的藥味和微微的血腥氣息,可此時這氣息卻讓林逐流越發的心酸,然而隨著這心酸而來的,卻是許久未與他親昵的燥熱。她的舌探入他的口腔深處,在他的口中肆意舔梇,而後纏住他的舌,用舌尖細細描繪他那微微僵硬的舌的形狀,纏綿悱惻。
蕭魅的意識仍舊是模糊的,並沒有多少回應,隻含含混混地落下淚來。
林逐流一驚,急忙退出唇舌,抹去他眼角滑下的淚。蕭魅才被她親吻許久,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揚起頭,呼吸急促地閉上了眼睛,又有兩滴淚水隨著他的動作滑落。
“林……逐……流……”蕭魅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三個字,眼神卻除了空洞,更顯出一種癲狂的神采,“她有危險,段沉風不會放過她,要找到她,要保護她……”
林逐流看著他,難受的整顆心痛得揪了起來。她大力鉗住想要掙脫出束縛的蕭魅,握住他那隻被火灼燒過的手,放到自己腹間。指尖碰到小腹的那一刻,蕭魅的眼神竟變得溫柔而沉靜,原本異樣的雙瞳也出現了一絲清明。
林逐流看著他微微顫唞的嘴唇,忍不住一邊用唇輕輕觸碰,一邊含混道:“蕭哥,這裏有我們的孩子。你放心,從今天起,你與他由我來保護。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隻守著你和他。”
蕭魅聽著她的軟語,僵硬的身體竟也隨著一點點軟了下來。他原本在掙紮的雙手環上林逐流的腰,木木的舌也開始與她的糾纏,兩人的舌律動般的的繞著對方的舌尖,畫圈似的舔舐。
蕭魅的喉間溢出一串細細的呻[yín],那黯啞誘人的聲音鑽進林逐流耳中,勾得她渾身發熱。她用力在蕭魅口中吮xī,舌尖勾著他的舌糾纏在一起,恨不得自己的舌可以更長些,伸到他的喉嚨裏舔得他舒服到哭。
結束了綿長的吻,蕭魅似乎安靜了些,他將頭側靠在林逐流肩頭,瞳孔仍舊沒什麼焦距,可也沒在鬧著要去找他的阿逐。
趙默涵見他安靜了下來,便道:“林將軍,你將蕭將軍帶到床上罷,他的傷勢非常重,骨頭裂了多處,身上燒傷也嚴重得很,拖不得。”
“他為什麼認不出我?為什麼總鬧著要找我?”林逐流問。
“將軍,我先給蕭將軍料理傷勢,餘下的我慢慢告訴你。”
林逐流點了點頭,抬起蕭魅的下巴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對他道:“蕭哥,我們乖乖治病好麼?我知道你難受,我陪著你。”
83孰重孰輕
趙默涵與幾名醫者在醫室中忙碌了三個時辰,才將蕭魅的傷處理完畢。他裹好最後一塊棉布,方對林逐流道:“阿逐,已經好了。你讓蕭將軍自己休息一會,由小四他們在這裏守著,你與我出去看看胎相。”
林逐流本不願意出去,蕭魅才從鬼門關闖過來,讓她離開他身側簡直像挑了她的經脈一樣難受。可聽趙默涵說與自己腹中的孩兒有關,便勉強點了點頭。
她已抱著蕭魅三個時辰,兩條手臂早麻木了,小四與李祿幫她一同將蕭魅安置在床上,小心地扶了她起來。她卻像沒事人似的,也不管自己兩條麻木的手臂,隻又將床上的人看了一會,方才與趙默涵一同走出醫室。
段言書與趙沫在偏廳坐著,見兩人出來忙站起身,將探尋的眼光投了過來。
趙默涵的臉色不怎麼好,像是方才在醫室中一直忍著,如今發泄出來一般。趙沫給他倒了茶水他也沒接,隻陰沉著臉將藥箱往桌上一摜,憤然道:“畜生!!”
“默涵,怎麼了?”段言書忙走過去,神色緊張地看著趙默涵。
“是誰將蕭將軍傷成這樣的?簡直不是人!那身體還能看麼?我行醫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對人下這樣的酷刑,便是焚邱的極刑司也不會下這樣的狠手!簡直……簡直……”趙默涵本就醫者忍心,此刻更是氣得嘴唇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