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放出去,一是通知黎衛往回趕,二是通知已在草場壕溝中埋伏著的兵士備戰!”
說完她係上那麵猩紅色的披風,走出帳外,騎著南風朝草場一路狂奔而去。
紫營與藍營的精騎緊跟在她身後,林逐流也不知齊薑到底遇上了多少人,並且方才回營傳信的兵士說遠遠看到大船船隊,究竟有多少數量她心中完全沒底。
幸而已提前數日挖好壕溝,架好機關弩和投石器,也將兵士排布在了明珠湖沿岸。可賀蘭戎鑲終於動作了,此次他必然是有備而來,會帶給戈鎖怎樣的衝擊誰也不能預料。
林逐流緊皺著眉頭,將南風越趕越快,絲毫不理會後頭齊風覺著:“頭兒,仔細您的身子,慢些!”
林逐流方到草場,便看見齊薑帶著一隊綠營的人馬,在與焚邱的線頭部隊周旋。
讓她吃驚的是,原本以為薑齊從未習武,不料他居然將雙兵用得有模有樣。
這功夫……雖離主帥還差得很遠,但應是不輸秦離的副將姚火了罷……
林逐流眯著眼睛看他,嘴角勾起一絲笑,這孩子雖單純了些,但沒準是可造之材,隻是現下還欠了□。若是讓他在這裏遭遇不信,那還真是可惜了。
林逐流心裏想著,便遠遠對他喊道:“薑齊!往後撤!”
齊薑聽到林逐流的聲音,也沒回頭,隻徑自露出一個笑容便抬手又殺了兩名步兵。
“這死小孩……”林逐流皺了皺眉頭,見焚邱登陸的兵士並不多,綠營保護他的人又充足,一時便沒有太上心,隻是勒住韁繩等了身後紅營與紫營的騎兵,將他們排布在挖好的溝壑中。
做好戰備,林逐流隨意揮了揮手,紫營的弩兵嗖嗖嗖放出幾百羽箭,薑小侯爺身邊的焚邱兵士便一個不漏地倒在地上。
今日明珠湖上的霧頗有些大,湖麵約隻能看到十丈之內的情形。
先頭的焚邱兵士本就不多,已被薑齊與埋伏在溝壑中的弓箭手消滅了七八。林逐流他們隻是來掃了個尾。可這大霧天氣看不到後續力量如何,林逐流心中便有些緊張,又見薑齊站在那裏不動,便朝他急急喊了一聲:“薑齊,快滾回來!”
薑齊勒馬回身,朝林逐流燦然一笑,道:“阿逐,怎麼樣?”
大敵當前,林逐流哪有心思跟他理論,隻道:“好好,你厲害,快回來。”
可就在這時,隻聽一聲極駭人的破風聲,林逐流抬起頭朝那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那濃霧中似有一日頭般熠熠發光的圓點,越變越大。
林逐流心道這是什麼異狀?卻看見那發光的圓點更近時,竟是一枚燃著火的巨大圓彈!圓彈夾帶著強大的燎原之勁,朝草場的方向破風而來。
“薑齊!快跑!”林逐流瞠著雙目看著薑齊的方向,朝他聲音劈裂地喊了一聲。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薑齊原本笑著的玉白色的臉,被吞噬在一片濃煙中,震耳欲聾的聲響讓世界似乎在一瞬間暫停了下來。
98掩護三營
隨著一陣黑黃的濃煙,原本青翠的草地在一瞬間變成幹黃的沙坑。煙霧中看不到薑齊的身影,仿佛方才他的那一個笑容隻是幻象一般。
緊接著,數十枚圓彈落在草場上,原本蔥蔥鬱鬱的草木瞬間隻剩下黃沙。
隔著大霧,能遠遠看見巨大的黑色戰船的輪廓,那樣多的戰船,烏壓壓的一片,正有條不紊地一艘艘駛向岸邊。
林逐流看著漸漸駛近的戰船,皺起眉頭想翻出戰壕。
“頭兒!你做什麼?!”齊風一把拉住她,道:“外頭一個子兒蹦過來,什麼都沒了!”
林逐流咬牙道:“薑齊在那邊,是死是活總得給老侯爺有個交代吧?”
“頭兒你瘋了!那火炮有多大威力你方才也不是沒見著,船上的火炮若是運下來,能將戈鎖城夷平!你現在去把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拉回來,說不定得賠上自己!”
林逐流看著一臉焦急的齊風,並沒有回答他,卻是睜大眼睛看著明珠湖的方向。
齊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明珠湖麵的霧靄未散,卻能看到一隻隻大得讓人心驚的戰船,穿過霧靄撞上河岸,發出可怖的聲響。戈鎖的兵士看著那黑得猙獰的戰船,一時間竟都忘了反應。
林逐流看著靠岸的巨大船隻,眯著眼睛思索片刻,道:“齊風,傳令下去,所有的弓弩手和投石器對準甲板,不能讓他們運大炮下船。所有羽箭澆上火油,射向主帆,燒船!”
齊風點了點頭,翻身躍入另一條壕溝傳令,林逐流又要下令,卻見黎衛拿著把古銅色的斬馬刀,騎著匹黑馬從北籬關的方向趕了過來,他的身後是數量龐大的紅營兵士。
黎衛穿著銀色戰甲,身後披著麵紅色的披風,在草場上奔跑顯得太過打眼。
林逐流心中急了,將手中的火弩往地上一摔,急道:“他奶奶的黎衛!還不給老子快下壕溝裏麵來!”
焚邱的炮手大概是看到了紅營的將領,一枚炮彈朝他打來。黎衛非常警覺,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長刀頓地後將刀柄彎成一個扭曲的弧度,整個人便接著這力道一彈而出,竟躲過了炮彈的攻擊,隻被餘波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