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靠窗的上鋪。”響晴也迅速決定。
“我隨便。”阿進悶聲道,“就上鋪吧。”
“漣姻,那你呢?”小開湊近來問我。
“我?靠窗的吧。”我想了想,覺得還是能看窗外景色的好,為了順利不拖泥帶水地離開,我連手機這玩意都扔家裏了,隻留了張便條給母親。可見夜半失眠時,會是多麼地無聊啊,正好看風景怡怡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床位的事解決了,剩下的什麼都好辦多了,隻用躺下來睡覺就好。我把裝鞋的袋子放在每張床尾特有的空架子上,正要躺下,就聽到阿進出聲喚我:“姻姻?”
“怎麼?”我探出頭去,恰好被一包東西砸到臉,原來阿進睡我上鋪。
“給你。”他繼續道。我摸摸袋子,打開來看,發現那都是些零食,而且好像都是能壓製暈車的小酸梅。
“躍約,要不?”我朝睡小開上鋪的躍約喊。
“扔上來吧。”躍約連問都沒問是什麼就直說,我忍住把我的大球鞋扔上去的衝動,然後把幾包零食托小開傳上去,躍約又傳給響晴。
“發眼罩啦。你們誰不要?”響晴揮揮手上的眼罩朝我們喊。
“我不用。”等了許久,才隻有小開的聲音回答。我喜滋滋地戴上響晴發的眼罩,以為黑暗來臨,再怎麼精力旺盛的人都會睡得不醒人事,可我閉上眼睛在黑暗裏假寐多時,意識仍是不肯睡去,這可苦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也有認床的壞習慣!
“姻姻,聽歌吧。”阿進的聲音又傳來,我下意識摘下眼罩,眼前突現一片光明,陡覺刺目。我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耳機和手機,心內一片溫暖,是久石讓的《Summer》!還是阿進同桌厚道啊~折騰半天我緩緩睡去,心卻是放鬆的,沒有半點防備的,甚至帶有甜美夢境的溫柔。
夜半,我似被大巴的一陣顛簸驚醒,又似被一陣暖如寶玉的男聲叫醒。晃晃酸痛的腦袋,耳朵裏塞的耳機不知道啥時候掉了,我拿開眼罩,待看到黑暗裏徐達開近在咫尺的臉時嚇了一跳,我戚聲問:“你幹什麼?”
“你睡到地板上了。我想叫你起來。”他說這話時車又不知道行駛到哪段路,又是一陣要命的顛簸,顛得我的胃都想跳出來了。原來驚醒我的兩者皆有。我看看自己,又看看床,此床距離車地板隻有十厘米高,除了枕頭的軟墊被墊高了許多之外,我翻個身就能直接躺到地上去了!在此我萬分慶幸我不是選擇上鋪。
此次事件之後,我重新插上耳機,又戴回眼罩,卻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自我催眠……雖然眼前一片黑暗,卻覺得神誌異常清明,根本沒有半點想睡的意識。
摘下耳機和眼罩,我聽著滿車的乘客睡得呼嚕吧唧吧唧響的好不鬱悶,憑啥你們能睡這麼香我不能?不如……幹點事情?我更鬱悶了,這狹小的空間裏能幹什麼啊?難道要我在車內的小道上與車賽跑?司機不是以為我瘋掉就是以為我想偷人!
坐起身,我瞪著自己縮在床架下的腳,腦內靈光一閃而過,我馬上屈膝,膝蓋頂著床架,重新躺下去。吼吼,跑步不行,仰臥起坐總可以吧?反正一樣都是體力活,幹累了我自然而然睡得著。
仰躺在軟墊上休息了一會兒,我又開始做,似乎是上癮了。覺得五髒六腑暖烘烘的,全身的血液沸騰如燙湯,用句簡單而實在的話說:那就是太舒服啦!
待我做得正興起、歡暢淋漓之時,車子不知道怎麼開的,好像駛進了彎道,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掌控,身體猛地撞上車子的硬玻璃窗又被彈回軟墊,緊跟著又滾上過道,我兩眼晃得昏花,在黑暗裏看不真切,雙手拚命抓緊柔軟的東西想減輕身上的陣痛感。
“漣姻?你怎麼了?”小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搖搖尚未清醒的腦袋,定睛一看,一眼便傻掉了:我……似乎……正趴在小開床上?我的腰身以上在小開的……額,確切地說是身上。
“沒怎麼,我夢遊!”我連忙支起身子遠離小開,感覺臉居然奇異地在發燙,血液好像瘋狂逆轉,像海嘯一樣翻滾咆哮著馬不停蹄地奔湧到心口,下一秒就要撞出一個出口逃竄出來。我強自鎮定安撫自己,沒事,沒事的。
這時候,車內過道上的燈大亮,沒等我反應過來,小開的手掌就橫在我眼前,他說:“會刺眼。”我咬住下唇,隻聽售票小姐喊:“都下車吧,車要修整。都下車啦。去吃點東西,車前這棟二樓有免費招待。”
我們一行人遂拿塑料袋走到車門口,穿好鞋後就下車,約定好解手的去找洗手間,要吃東西的就去二樓,到時候手機聯係。喔,忘了說,我剛好是去找洗手間的唯一。
“在車上時你怎麼不去?雖然小了點,但現在就你一人要脫離隊伍啊。”阿進敲我的頭,半是埋怨半是責備我,不知是不是我幻聽,我竟然還從他語氣裏聽出了點點擔憂。擔憂什麼?我不就脫離隊伍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