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和美女姐姐一樣……”我生硬開口，忽又想到他是不認識她的，就此打住，艱難吞咽苦水。可他似乎是知道我接下來想說什麼一樣，極其自然接過我的話繼續說，“和慕歌一樣，喜歡讓人吐，你想說的，是不是這個？”
“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你認識她？”我驚訝地抬起頭，卻發現他的冷血容顏裏有隱隱的笑意，其中泛涵的寵溺，我再清楚不過，阿進就經常這樣對我笑。
“這時候你應該問，我怎麼知道她和我一樣喜歡讓人吐。”
“那天惹美女……慕歌哭的人是你咩？”我狐疑地盯著他，“你竟然跟蹤我們？”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隻是要確保她不會被小姑娘騙了。”他意猶未盡地瞥我一眼，忽又似想到了什麼顰眉警告我：“以後別當著她的麵叫她‘美女姐姐’，叫她名字。”
“為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反正我已經提醒了你，不信你就試試。”
“你們……”我回想起慕歌惡作劇時邪乎的笑容，再瞄瞄眼前人，難道她是跟他學的那麼惡魔、刻薄的嗎？真是讓人不敢置信，這惡魔也有喜歡的人，“你們是情侶？”
“為什麼這麼說？”他不答反問。
“你們連惡作劇的做法都如此相投，很難讓我相信你們不是夫妻！”我大哧哧道。
“雖然我們不是情侶，但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他笑起來，眉目暈染淺淺月光，顯然是高興得很，“其實我們都不喜歡讓人吐，因為那個人僅僅針對你，而且……那都是偶然，上次阿進和她沒有，這次我也沒有，就隻有你兩次都……要算，也隻能算是你運氣不好，倒黴而已。”
“你……丫就一無恥狂徒！”剛說完我就噴了一地的汙穢。
“慕歌說你好玩，我倒不覺得，也不過如此。”他倨傲地斜睨我，語氣不再是森冷的，至少涵蓋一絲挑釁的意味。少來了，想激我，我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我不是玩具，當然不好玩。”
我朝遠地吐口苦水，要問為什麼不噴到摩托車上咩？開玩笑，待會兒我還要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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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吧，我好多了。”我揉揉感覺好點了的肚子，裝作啥都沒發生過。
“你還要去哪？”帝不降忍住笑，“這裏就是中轉站，不過在後方而已。走，我帶你去前麵吧。”
“嗷嗷！”我佯作怒吼，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吐到摩托車上！
重逢的畫麵定格在朝我衝來的響晴身上。我抱緊她，在觸及到她發紅的眼睛時，能感覺到這場等待對於他們而言有多麼煎熬，多麼漫長。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我一雙眼裏滿滿都是笑容，是喜極而笑。
“是我該說對不起，”徐達開深深看我一眼，指著帝不降苦笑，“我們剛要上二樓就碰到他，我衝到他麵前要給他錢，他說已經有人付了，也請我們大家到VIP客房……”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給他一個不甚在意的目光，能再看到大家，我已經很開心，不想要再去責怪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要說錯，我也要承擔一大部分呢。
“能回來就好。”躍約也湊過來挽住我的手，她的手也和我一樣涼得嚇人，我用力反握她的手。
“那現在大巴呢？”
“我們把行李都拿下車後讓車先開走了，錢退了一半。”阿進終於開口道。
我怔怔注視那個自從看到我後就沉靜冷漠懶得發言的阿進，眼底突然升起一團朦朧水霧。哎喲喂，別哭，大丟人啊。我吸吸鼻子，笑逐言開：“阿進，我回來了。”
“到候車大廳去吧，外麵風大。”他轉過身，沒有多餘的話語。
這個阿進，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呢？不想我難堪，不想我沒話找話，不想我受涼，總先一步思慮到我的為難，不讓我感到難堪，總那麼風清雲淡地說出平淡卻令我溫暖的話。
“不介意，多個人吧。”帝不降的聲音適時插入，他的視線一一掃過我們的臉，“正好最近沒事，就帶你們去逛逛。”
“你……”雖然現在我知道他不會害我們，但他脾氣這麼壞，又那麼毒舌，我受得了他的尖酸刻薄他的頤指氣使，不代表衝動如響晴直爽如躍約會受得了啊，我不想她們受他的氣，也不喜歡。
“你有車？”阿進挑眉問，似乎對此提議很感興趣。
“聰明。”他沒有明確回答，但意思卻很淺顯。
“那你就跟我們一起來吧。”阿進招招手，示意我們跟進候車廳。
“小子，有沒有人說過你態度很差？”
“彼此彼此。”阿進眉眼懷笑，聲音中卻透出淡薄的疏離。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加上帝不降就將要開始一場浩浩蕩蕩的廣西之旅。
誰都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好是壞，可無論怎麼樣我想我們都會欣然接受。這不是一個人的旅行，而是一群人的旅行。這場自駕遊，會有歡笑吧？會有苦難嗎？那些問題交給老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