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誠還是得罪了無比小心眼的皇帝大人。那句“為什麼我做夢都看到你和這個負心漢在一起!”,乾隆恨得差點沒咬斷了牙!
於是,相認後的日子裏,乾隆拖著江愉帆遊山玩水,而江誠,則被扔到了孩子堆裏,名為“互相熟悉”,實為替他帶孩子順便隔離這兩兄妹!
大清早,剛上了船的江誠還沒和江愉帆說上兩句話,乾隆便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笑眯眯地拜托江誠帶著龍鳳胎去逛逛集市,體察民情。
江誠近日滿心歡喜,即使天天帶著孩子,也因為是自己的親外甥所以沒有一絲不耐,雖然內心鄙夷某人,但還是微微無奈地點頭離開。
礙眼的人走了,乾隆立刻笑得真心起來:“帆兒,我們今天去遊西湖吧!”
江愉帆翻了一個白眼:“幼稚!”回身去換了一套漢服。
乾隆眼裏精光閃爍,等江愉帆出來時,立刻又變成溫和狗腿樣。
一把紙傘,一艘小船,穿過拱橋,飄蕩湖麵。
江愉帆欣賞著古代的西湖春景,沒有現代的摩肩接踵,人工穿鑿,山水春色,柳絮飄飛,百看不厭。
“帆兒,想不想聽笛子?”環著江愉帆的乾隆突然開口。
“恩?”
乾隆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杆碧綠通透的玉笛,往江愉帆的眼前一晃。
江愉帆眼睛一亮,回頭星星眼地看著他:“你會吹?”
乾隆微微一笑,鬆開手,起身站到船頭,目光凝視著她,手微抬,流暢的樂曲響起。
江愉帆眼裏流露出微微的驚訝,隨之轉為喜悅,靜靜地看著船頭長身玉立的身影。不知名的古曲,但她聽到了其中的情意,周圍的水聲淡去,一立一坐的二人,眼中隻剩下彼此。
曲至尾音,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琴聲,遙遙應和。乾隆和江愉帆同時皺眉,乾隆更像是沒聽到對方的挽留般,兀自結束,將笛子往腰間一插,旋身坐回江愉帆的身邊,微微用力,將人重新抱到了懷中。
“如何,為夫的曲子娘子可喜歡?”
江愉帆笑靠在他懷裏:“喜歡,隻可惜從前都沒得聽!”
“那為夫以後日日吹給你聽!”
“好呀!這可是你說的!這是什麼曲子?我從沒聽過。”
“那當然,這可是驚才絕豔的夫君我親自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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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看你是寫不了詩就改編曲了吧!”
“壞丫頭!就知道捉我痛腳!”
“哈哈!別撓我!不說……不說了!”
“沒良心,枉費我特意要給你驚喜!”
“哪裏!我很驚喜!真的!而且,曲子真的很好聽,曲名是什麼?”
“沒想過,不過,現在我想到了,長相守,如何?”
“恩,長相守,許百年!”
小舟遠遠地飄過精致的畫舫,西湖的清風帶著誓言吹向山頂的雷峰塔,夕陽西照,塔頂的佛光仿佛穿透了時光。
十五年後,興德元年。
灰白色的水泥路通到了回疆,和親王的大船駛向了西洋;玻璃鏡子平民皆有,孤兒老人有所寄養;南北繁華都市裏,女子學堂尋常可見,欣欣向榮的商業遍地開花。
乾隆四十年,皇帝深覺自己完成了使命,毫不戀權地禪位於十阿哥永瑾。次年,改號興德,為興德元年。
“吞了朝鮮,滅了緬甸,打倒日本,兒子,額娘用精神支持你!”
“江山代有才人出,瑾兒,皇阿瑪老了,該輪到你振興這個國家了!對了,你小妹的婚事必須給朕好好找!要是找了一個渣男,看朕怎麼收拾你!”
養心殿,永瑾第八百九十八次看著那一張薄薄的紙條,仿佛能看出第三句話來!
你老了!你老了還有力氣拉著皇額娘跑出宮!
年輕的皇帝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一想到他和瑤兒生辰剛過,皇阿瑪和皇額娘就走了個沒影,心裏就無比憋屈!還有!憑什麼小妹的婚事要讓他做主!一想到自己那兩個妹妹,永瑾就腦門子疼!都是皇阿瑪慣得!一個個都是女強人!好不容易瑤兒找了一個傻乎乎不介意老婆比自己強悍的,哪裏還能再找一個忠犬啊啊啊!
……
十八歲後看了皇額娘最大秘密的永瑾已經滿腦子現代詞彙了……
宮外,乾隆和江愉帆坐在馬車裏。
“渣渣,我們現在去哪?”江愉帆其實對於溜出宮也是很高興啊很高興!
“帆兒想去哪?”已經有了白發的乾隆依舊忠犬不改,而且基本病入膏肓。
“恩——”江愉帆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烏拉那拉大哥已經去看過了,江大哥也已經去看過了,和親王不能去看,不然會被他纏上的!這樣的話……京城已經沒有別的親戚了!”
“那我們去南邊?”
“等等!我想到一個地方!”江愉帆突然眼睛亮起來。
乾隆覺得,那一定不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