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盧奐在一旁看書,邱娘問了盧意嬋今天做了什麼,末了見盧意嬋臉有倦色,便說道:“三娘,你知道催七郎的事兒嗎?”

“怎麼了?”盧意嬋皺眉,難道今天渭水的事兒傳得這麼快?

“今天主上賜婚了。”

盧意嬋渾身一震,“什麼!”

邱娘笑了起來,“這是喜事兒啊,鄭四娘與他門當戶對。”

“四娘......”盧意嬋聲音有些顫唞,“怎麼會這樣......”

“今兒主上提起催七郎,說他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催禦史便說自家挺喜歡鄭四娘的,鄭侍郎也說看好催七郎,這不一合拍,主上就直接賜婚了。看看,多配的一對兒啊。”邱娘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而盧意嬋完全聽不下去,心裏卻翻江倒海似的,在盧奐看來,她似乎有些神誌恍惚了。

“三娘今天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恩。”盧意嬋麻木地一步一步走了回去,“宜笑,今天你也看到了,有玲佛兒在,四娘真的要嫁給七郎嗎?”

“這是主上賜婚呀。”宜笑臉色也不好,“而且說到底玲佛兒隻是一個歌姬,難道還能越過四娘去了不成?”

盧意嬋搖頭,“可是,玲佛兒在七郎心裏的地位不輕啊。”

“四娘和七郎還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呢,地位能輕嗎?”

“不一樣啊......不一樣的。”

次日一大早,盧意嬋便趕去了鄭府,當她走進鄭旋夏房間時,她正發絲散亂地躺在胡床手,一手撚起一粒果仁,拋向空中,又用另一隻手去抓。

盧意嬋見她這幅模型,心裏卻更擔心,“你還有心情在這兒玩兒呢。”

“不然我能怎樣?”鄭旋夏翻了個身,“一哭二鬧三上吊?”

“那七郎那邊呢?”

“他?”鄭旋夏倏地站了起來,一股怒火冒了出來,甩出右手指著窗外,“你知道嗎?前些天他跑到聆音閣為了玲佛兒打了諫議大夫的兒子,第二天催禦史就被參了一本!昨天那玲佛兒聽說賜婚的消息,立馬就去跳了渭水,好好的曲江怎麼不去跳!跑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就是為了證明催清讓心裏有她嗎!他們倆算個什麼東西!”

“你別急躁。”盧意嬋拉著她坐了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水,“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是什麼打算都沒有。”鄭旋夏一口氣喝完了整杯水,“現在全長安城的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呢,看催清讓什麼時候把那玲佛兒迎入家門!”

“玲佛兒是賤籍連妾都做不了,七郎他敢嗎?”

“他現在還有什麼不敢的?你以前見過他做這麼出格的事兒嗎?”鄭旋夏又激動起來,“隻要七郎敢脫了她的賤籍迎她做媵妾,你且看昨天她連跳江這樣的事兒都做得出來,以後不知道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盧意嬋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鄭旋夏說到底也是嬌生慣養的千金,若是婚後遇到玲佛兒這樣慣於拿捏男人的絕色,即便她隻是個小妾,恐怕也要鬧得雞飛狗跳。

“七郎他真的那麼喜歡玲佛兒嗎?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他從來沒提過這事兒。”

“他還要做些什麼你才看得出來呢?”鄭旋夏有些急躁,“那日曲江河畔,他的眼神那麼寵溺,你我何時見過?這些天來他為玲佛兒做的那些荒唐事還不足以證明嗎?”

“行了你。”盧意嬋心裏也不好受,連連歎氣,“可是......你到底還是喜歡七郎的。”

“從小我就知道我以後極有可能是要嫁給他的,可若是這樣一幅場景,我再喜歡他也不願嫁他。”鄭旋夏揉了揉發紅的眼眶,“行了,不說這些了,我看宜笑一直提著一個食盒,你給我帶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