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決定了要安靜的在這裏度過一生,竟然如此,外麵的風風雨雨,就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二狗子媳婦貪著靜顏的繡品,於她的要求自然答應,可是這一天送飯來時,她卻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被杏花看在眼裏,就有些不耐煩,道,“嫂子又是想要大少夫人的繡品了罷,昨兒才給了你一副呢,做人還是別太貪了的好。”
二狗子媳婦被嗆得臉上一紅,就有些急漲臉起來,“杏花姑娘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再不濟也不至於就那麼急吼白赤臉的,是孟二小姐的事啦,我隻是想著,大少夫人吩咐過,外麵有什麼事都不許告訴她的,可不知這個事該不該對她說,這才有些為難罷了。”
靜顏正洗了手準備吃飯,一聽她的話,頓時奇怪的道,“怎麼都臘月中了,她還沒有回家去麼?”
“是呢,要說大少夫人您這妹妹也真是有趣兒,嗬嗬嗬……,”二狗子媳婦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突然想起自己說的人是靜顏的妹妹,忙又趕緊的停住,有些訕訕的看了靜顏一眼,發現靜顏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她才又道,“大少夫人,您妹妹讓奴婢給您帶了個紙條兒,嗯,您要看麼?”
靜顏捏著筷子沉默著,依她的性子,自然是不願意再跟靜嫣有任何牽扯的,可是轉而想到父母,她又唯恐會有什麼事,於是放下筷子,“信在哪裏?”
二狗子媳婦頓時像是很鬆了一口氣的,忙從衣兜裏掏出一封信柬遞給靜顏,信封上還寫著一個“密”字。
靜顏想了想,就將信放進了袖袋裏,一時吃完了飯,她起身來到裏屋,拿出信箋打開一看,就見上麵寫著:“今晚三更,迎月亭見,急,急,急!”
柳府中隻有一座亭子,建在荷塘的另一頭,起名迎月。
信裏除了這張信箋,還有一把黃銅鑰匙,靜顏知道,這一定是開院門上那把鎖的。
靜顏將信看了又看,猜測著靜嫣又在玩什麼花樣,一時又想著,難道會是父母那邊出了什麼事不成?
揪心巴腸的想了一天,她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夜卻很快的降臨,她忍不住打開荷塘這邊的窗子,向迎月亭方向看去,果見迎月亭中有個燈籠在搖晃,她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決定去見她一見,縱是她又有什麼花招,左右自己都已經落得這樣了,不是嗎?
靜嫣偷雞不著蝕把米(二)【鹽已買到,現重新改求月票鮮花等等等等】
她裹上鬥篷,讓杏花用那鑰匙打開門,也不打燈籠,就借著天上黯淡的星光向迎月亭而去,杏花邊小心的扶著她走邊輕聲嘀咕,“大少夫人,您的妹妹也真奇怪,有什麼事不能到竹心苑找您說?偏得這樣冷的天兒,約您到這裏來?”
靜顏的腳下就凝滯了一下,杏花說得不錯,若果然是有什麼事,她大可到竹心苑來找自己,她既弄到了這邊的鑰匙,要來是很容易的事,又何苦這樣苦寒的天氣裏,倒站在那迎月亭裏去吹風?
隻是心裏雖疑惑,那燈光卻已經到眼前了,借著燈光,依稀可見到亭子中有一個人,影影綽綽,伴風孤立。
隻有她一個人。
靜顏雖有猶豫,可此時見隻有她一個人來,就抱著還是去看看的心態,向亭子裏去。
然而才到亭子跟前時,她就覺得不對,站在亭子裏的,竟然是個極年輕的男子。
她一愣之下頓時怔住,隨即,她轉頭就要退回去,可是哪來得及,亭子裏的男子已經發現了她,叫了聲,“顏兒,”就奔了過來。
靜顏這一嚇更甚,他竟然,是認得自己的,甚至還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