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馬車前行時,他笑著向孟父說了一句,“伯父大人,孟家乃是書香門第,可是門上養的這條看門狗卻實在無禮,您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靜顏在馬車內,分明極清楚的聽到簾子外麵有刀劍出鞘的聲音,柳君楷卻甚是得意的樣子,一路笑著,駕著馬車帶著靜顏,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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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直出了洛陽城,才在一個偏僻的樹林裏停下,柳君楷掀開簾子扶出靜顏,皺眉道,“你說,方才那一幕會是怎麼回事呢?”
靜顏蹙眉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這肯定是和我有關的,可是,孟家並沒有犯任何事,我又是一個弱女子,沒有理由來針對我,嗯,難道,難道是我假冒西赫公主的事,讓宮裏知道了?”
這樣一說,她就頓時覺得隻有這個可能,畢竟,父親怎麼說也是朝廷官員,若是太後或者皇帝的人,誰跟這樣囂張無禮?
君楷也覺得有禮,他疼惜而又歉意的看向靜顏,“都是為我家的事,如今卻害你有家不能回了?”
靜顏輕輕搖頭,“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你……你以後別說這樣生分的話。”
君楷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就轉頭歎道,“如今,可怎麼辦呢?”
“是啊,孟府如此,柳家說不定也是這樣,我不能貿然出現的了,嗯,君楷,要不,你找個尼姑庵什麼的安置了我,自己回家去問問……問問君桓去?”這些天來,靜顏一直不在君楷麵前提及君桓的名字,此時說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生硬了。
君楷斷然搖頭,“那怎麼行,宮裏既然弄了人留在你家門口,顯然已經想到你身上來了,今時不同往日,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自己離開?”
說話間,天色已暗,柳君楷眼見是不能進城投宿的了,就攏了一堆枯枝殘葉生起火來,幸而有預備的鍋碗瓢盆,就著火胡亂做了些東西讓靜顏吃了,他就讓靜顏進車廂裏歇著,自己在火堆邊上悶坐苦思。
靜顏在車廂裏躺了一會兒,卻哪裏睡得著,想了想,還是起身出了車廂,來到君楷麵前坐下,道,“君楷,之前我們就覺得,太後赦免柳家有貓膩,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隻是,這到底為什麼呢?她如果真的看咱們兩家不順眼,直接殺了不就行了嗎?她……她到底在懷疑什麼?”
君楷點頭,“是啊,要說父親就算在朝中有些威望,他們忌憚的話大可一刀砍了,如今弄出這樣大的局來,顯然並不是顧忌這麼簡單了?”
二人這樣一說,就更加的不安,靜顏絞著手指,猶豫了許久,才道,“還是……還是得趕緊見到君桓才好。”
她以為柳君楷會生氣,誰知君楷也點頭,“正是這個道理,”說到這裏時,他將目光轉向遠處遙遙的幾點燈光,那是從幾家農舍裏露出來的,柳君楷咬一咬牙,突然就站起身來,向靜顏道,“走,我們去找人幫忙。”
靜顏自然知道他是想找什麼人幫忙了,唯今之計,也隻有如此,於是點頭,柳君楷自然不可能讓靜顏一個人留在這裏,牽了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到那小村莊裏,尋了偏僻些的一家後,君楷將靜顏掩進草垛後,這才去敲那農家的門,卻是一對小夫妻住著的,君楷也不廢話,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就取出一大錠的銀子來交給那男子,那對小夫妻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的點頭,柳君楷就取出支竹簫來交給那男子,又向著馬車停留的方向一指,那男子仔細收好了,就跟妻子叮囑了幾句後,牽出頭騾子騎上,頂著黑向洛陽城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