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王大人已經到了跟前,而四邊更響起許多腳步聲,靜顏借著東方微曦的天光環視周圍時,頓時心中大驚,就見林中影影綽綽,盡是利箭相像的弓箭手,人數更勝那日水月庵中,別說是帶了靜顏脫身,隻怕他們空身人自己走,隻怕也是難上加難。
靜顏果斷掙開君楷的手,低聲道,“你們走吧,別管我了。”
君桓君楷齊聲低喝,“胡說。”
卻聽那王大人笑道,“你們都別爭了,真人麵前不說假話,皇上有旨,若是你三人逃得了一個,立刻將柳孟二府盡數誅之,柳大人,你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柳君桓咬著牙,冷冷問,“胡說,柳孟兩家忠心耿耿,我兄弟二人和這個女子都未犯王法,皇上無緣無故為何要有此一說?”
金鑾殿審(一)
“你們兩家有沒有犯王法,在我麵前說了可不算,在下隻是奉旨行事,還請柳大人行個方便了,”那王大人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說到這兒,就一擺手,喝道,“給我帶走。”
君桓君楷互相對看一眼,握劍的手青筋直暴,然而想到柳孟兩家一百多口,縱是憤恨卻也無可奈何,好在那王大人大約料到他們不敢反抗,也還算客氣,隻命人奪去他們手中的兵刃,並不捆綁他們,卻將靜顏持上了馬車,命人趕著一路直向洛陽城內而來。
進了洛陽城後,卻是直奔天牢,柳氏兄弟二人頓時急了,吼道,“放顏兒出去,一切都不關她的事,你們別為難她。”
那王大人就過來喝道,“不關她的事,就是幹你們的事了?那就請二位說說,你們都做了什麼好事?”
兄弟二人頓時啞住,那王大人看了看左右,卻突然狠狠的罵了二人一句,“糊塗,”說著,就揮手讓人將靜顏帶進女監,走了幾步,他又特意向人吩咐道,“找間幹淨的女監單獨關了,”說完後,卻回頭向君桓兄弟看了一眼。
兄弟二人不覺對視一眼,頓時心生疑惑,總覺得這王大人的這番言行有些蹊蹺,倒頗有點兒提點關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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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牢裏並沒有呆多久,日頭掛到樹梢上時,三人就被提解出天牢,因見王大人並沒有為難他們,柳君桓的語氣也就客氣,向王大人道,“王大人,柳某可否問一聲,我們三人到底犯了哪條王法,朝廷要這樣興師動眾的來對我們?”
那王大人目光深遠的瞟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立即回答,停了許久後才道,“在下隻是奉旨辦差,柳大人的話請恕在下無可回答,”說到這裏,他看一看柳君桓,又道,“隻是柳大人父子在朝為官也不是一日了,先不說這官場上的風雲起伏要比在下明白許多,就是那聖意,柳大人也該比在下更會揣測才是。”
柳君桓心下一凜,抬眼看時,那王大人看著他的目光幽深無底,分明藏了團團的迷霧。
“那,王大人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君楷心疼的看著腳步踉蹌的靜顏,忍不住問。
王大人隻簡單的說了三個字,“金鑾殿。”
“金鑾殿?”三人雖早有預料,卻還是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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