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成了一樁懸案了。”
如此這般,果然可謂是滴水不漏,靜顏卻顫著身子,眼裏已經滴下淚來,“那,那我爹他老人家驀然之下聽聞此事,可怎麼受得住的?”
君桓終於忍不住伸過手來,輕輕扶住靜顏的肩頭,“靜嫣的死讓嶽父確實很傷心,我心下那樣的愧疚,可當著皇上的麵卻一句話都不能說,隻是好在,如今皇上知道我的妻子已經去了,孟家和柳家算是徹底的沒有了關係,這樣一來,不管以後柳家怎麼樣,都不會牽累孟家,不會牽累你。”
靜顏正滿臉是淚,聽見這話卻愣了一愣,猛然回過神來,是嗬,世人都知道他娶的是孟家長女靜嫣,他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去水月庵見的人也隻能是靜嫣,如此,死的那個女子縱然就靜顏,對外也隻能說是靜嫣,先是休書,後是生死相隔,這兩家,可不就是沒有半點關係了?
那麼,這是不是說,靜顏的身份在這一刹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她從此就恢複了孟家二小姐的真實身份,是君桓曾經的妻妹,他們的那段夫妻緣分,到此為此!
可是,等等,那豈不就是說,她如今其實已經是那林家公子的未過門妻子?
這樣想時,她額頭上的冷汗就津津而下,君桓和君楷聽了她的話,也頓時變了臉色,齊聲驚訝的道,“啊,是啊……”
君楷一急之下,顧不得君桓在場,忙就握住靜顏的手道,“你……你別急,這件事……這件事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
君桓的目光裏帶著痛楚落向君楷和靜顏交握的手,他這段日子其實直要發狂,一麵是對家人的擔憂對天意的揣測擔憂,一麵是對靜顏的思念,更多的,卻是無時無刻的不在嫉妒著留在靜顏身邊的君楷,每個午夜夢回時,他總是在猜想他們二人遠離家鄉天涯做客時如何相處,猜著想著時,就被嫉妒折磨得直要發瘋。
竹心苑裏是他每日都去的地方,每次去了,他都要默默的坐上好久,雖經抄家,屋子裏卻還有她的痕跡,有時看著看著,他的眼裏就酸澀的睜不住,而更有無數個夜裏,他學著君楷當日的樣子,拿一支竹簫在竹心苑的門口吹著,幻想著,那個人,那個她,還在裏麵!
隻是世人都知道靜嫣死了,他現在是連鰥夫都算不上的孤家寡人一個,他如何能對人說,自己真正的妻子其實還好好的活著,他更又如何能將這個其實已算是自己妻妹的女子,再次堂堂正正的娶進家門,留在自己的身邊?
正因為如此,在他看見心愛的女子的手被握進另一個男人的手中時,他竟然隻覺得心虛,隻覺得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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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幾相沉默時,突然,君楷和君桓同時躍起,手腕一翻寶劍出鞘,齊齊揚聲喝道,“什麼人?”
靜顏正在驚懼時,就遙遙聽見有人邊拍掌邊笑,“哈哈哈,看來兄弟們的身手還是差了點兒,隔了這麼遠都沒能瞞得過柳大人,看來柳大人兄弟果然都是武藝高強,身手不凡啊。”
柳君桓身子瞬間繃緊,渾身迸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來,他和君楷對視一眼,低聲道,“不好,中了埋伏了。”
君楷點點頭,隻是此時顯然顧不上探究埋伏何來,就抽出一條汗巾子飛快的蒙住靜顏的臉,向君桓低低道,“你帶她走,我在後麵擋著。”
君桓卻冷冷一聲,“不,你帶她走,我擋著,”說著不待君楷反對,他向前走了幾步,修長的手指一彈長劍,哈哈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王大人,卻不知王大人今兒怎麼這樣好興致到這荒郊野外的來,若說是賞月,這會子可是已過了時辰了。”